她要躲你,要走,逼得你幹一些傻事?
“我知道你這孩子重感情,認死理,但是你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女人啊,有一天變了心,你車再快都是追不回來的。袁月苓的性格像她媽媽,爸是過來人,聽我一句勸,放下吧。”
“那,你後悔嗎?”
“……”周嵩的反問讓周衛東一時語塞。
“我現在很後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能袖手旁觀,我不想今後幾十年的人生在悔恨中度過。”
“兒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我是你爸爸,你應該信任我的立場,你應該跟我說實話。”
“實話,實話就是我也不確定袁月苓現在怎麼了,但是我們之間存在一種,“聯絡”,具體就是,如果她離開我太遠,就會有生命危險,她自己也知道。”
“所以……”周衛東還在消化這些話的含義。
“所以袁月苓跟我在一起,是被這種聯絡束縛的,她也許沒那麼愛我,也許根本就不愛我。”
即使如此,你還是愛她。
這句話周衛東沒有能說出口,因為家裡的固定電話響了。
“你等我會,開車慢點,我接個電話。”
“周科長,我是莊明月。”這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周衛東與她略有交情。
周衛東熱情地和對方寒暄了起來,而對方則禮貌地表示要登門拜訪——現在,立刻。
“長話短說,警察那邊是怎麼回事?”周衛東換回了嚴肅簡短的說話方式。
“我找到了袁月苓最後出現的地方,但是發現那裡死了個不認識的人,警察認為和我有關,所以就把我給扣住了。
“就這樣。”周嵩又補充了一句。
“好,我信你。你覺得袁月苓會去哪?現在你打算幹什麼?”
“我也不確定,我隱約聽到了南棒國。我知道她在港口附近,也許會出海。無論如何,我都要確定袁月苓的位置,並且保證安全距離。如果我被警察抓了就完了,他們不信我。”
“我是警察也不信你。現在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周衛東加快了語速。
“在東南亞幾個旅遊港口運營的郵輪都是落地籤,上船很寬鬆,是離境的好選擇。你車子中間扶手箱下面有隔板,掀開底下有開關,關掉它就關掉了gps定位,而且車牌照會換成另一個。後備箱備胎下面的隔層裡有手機和現金,你記得拿上。都聽清楚了麼?”
“清,清楚了,可是為什麼會有……”
“有機會給你嬢嬢打電話報個平安,隨時回來,別怕,有我們。掛了。”
周衛東說完就掛掉了電話,而這個時候,莊副隊長已經按響了家中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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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的周嵩很快找到了那個扶手箱裡的開關,然後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趕路上。
從輾轉通知了何思蓉老毒物的情況,到溜回家,再到出門開走這輛車,周嵩都沒有勇氣推開老爸書房的門去面對的疑慮,現在也以另一個方向得到了答案。
地獄貓載著一人一狗在江邊的公路上疾馳,生氣懂事地蹲在副駕駛一聲不吭。周嵩現在已經分不清耳畔偶爾響起的汽笛聲是誰聽到的了,但是總不能袖手旁觀,絕不能袖手旁觀啊。
他認為是吳松碼頭,是因為那是魔都市區唯一的國際客運碼頭,但郵輪是一個周嵩從來都不太瞭解的東西。如果真如父親所說,可以輕易登船離開國境,那麼“帶走”袁月苓的人,真的有可能選擇這個辦法。還有那些人提起的南棒國……為什麼又是南棒國?
前面就是港區了。
江鷗的鳴叫,江濤的拍打,還有汽笛的長鳴,這些都是周嵩最喜歡的聲音,總能讓他想象出即將揚帆起航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