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或是疲憊旅人的歸家:兩種截然相悖的情感,卻都能激起他的浪漫主義情懷。
此刻,周嵩卻並沒有心思欣賞,他小心地把車停進了停車場,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從後備箱找出了周衛東所說的東西。
首先是現金,周嵩對現金其實都很陌生了,但是那裡不只有華夏的紙幣,還有一些面值不一,用橡皮筋捆成卷狀的米刀,甚至還有一根小小的金條。
手機也有,但居然是一部古老的小板磚手機,蓋子上大大的五個英文字母:nokia。周嵩很懷疑這個古董還能不能開機,就算能,他也不會,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在這些東西下面,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棕皮小冊子,是一本護照。護照持有人的名字周嵩沒聽說過,但他覺得上面的照片看起來跟自己有幾分相像,就是憔悴了一些。
周嵩沒有時間再去清點這些東西,只是一股腦地全都塞進了口袋,抬頭遠遠地就看到了港內停泊有好幾艘高大的輪船。
假如袁月苓真的上了郵輪,那麼是哪艘郵輪?偷偷溜上船去調查這種貓和老鼠的劇情是不可能有成功率的。
周嵩回到車上,和生氣分了剩下的兩塊餅乾,決定再試試用共生的感知效果收集一點線索。
沒有車聲,沒有汽笛聲,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什麼聲音都聽不到,更是什麼都看不到,要不是全身上下那種揮之不去的逼仄壓抑,周嵩幾乎以為自己的判斷完全錯了。
他緊緊把生氣抱在懷裡,繼續集中精神。
忽然,一段響亮的歌聲衝進周嵩的耳膜,是一首女聲的英文歌,但是馬上變小了,又聽不見了。
這聲音顯然不會來自周嵩身邊,他調動自己所有的音樂細胞,回想著這段歌聲的旋律。
letitgo,letitgo
can‘tholditbackanyore
letitgo,letitgo
turnawayandsthedoor
歌詞簡明,旋律優美,似乎在哪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周嵩下了車,帶著生氣,一邊輕唱著這段旋律,一邊走上了碼頭。
離周嵩最近的一條郵輪看起來龐大陳舊而且乏善可陳,就像一座漂在海上的和平飯店。
他的目光很快被另一條更新更纖巧的船吸引了,金色的線條和紅色的水線將黑色的船舷裝飾得輕盈靈動,純白色的上層建築已經亮起了溫暖的燈光,彷彿正在等待歸家的旅人。
周嵩很快就發現了船舷上那耀眼的金色線條來歷——那是在船尾的一個紫衣少女雕像,她用長長的金髮捲住系攬柱,將自己攔腰懸於船尾之外,手裡拿著一隻畫出金色線條的筆,在船尾寫下了這艘船的名字。
disneywish
周嵩也終於回憶起,口中旋律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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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副隊長莊明月告別周衛東時,太陽已經西沉了。
周衛東的滴水不漏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要是真的打算透過他來要他兒子歸案,莊明月也不會把搭檔留在車上,自己客客氣氣地一個人上來。
來這裡是一種預警,為的就是提醒某些人紮好自家的籬笆。審周嵩本來屬於例行公事,但是接下來他的反應過於激烈了,這讓莊明月感到不安。她擔心表面的兇案,背後會有一些她不該插手的事情,畢竟,總不能什麼都查不是?
“頭兒,死者的生物學資訊比對出來了,我剛才讓小李去司法鑑定中心取了。”莊明月的搭檔看到隊長出來,開車迎了上來,開啟副駕車門。
“不是?”莊明月坐上車,她的搭檔啟動了車子。
“嗯,死者不是失蹤的南棒國留學生,現在身份還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