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
可是,此刻的眼淚卻是一顆一顆,不斷地直滾下來。
小妹妹顯然是莫名其妙的急了,只是結結巴巴地在旁邊說著:“姐姐!你……臉……臉……”
老黑站在一旁搓著兩隻手掌,抓耳撓腮,喉嚨唔唔直叫,好像是沒有辦法的樣子。
忽然,老黑一聲低嘯,伸手一抓蟬姑娘的手臂,向前洞拉著就走。
蟬姑娘此刻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情緒,也不知道老黑拉著自己究竟有什麼事,盲然不知所從的就隨老黑直向前洞走去。
走到前洞,老黑依然不停,一直走到洞口,老黑松開手,比劃了一下,一聲低嘯,穿身宛如一片落葉,直向洞外飄落而下。
蟬姑娘探身洞外,但見洞口下面,是一條幽谷,約莫有三四丈高的距離,老黑站在幽谷的一塊岩石上,直向姑娘招手。
蟬姑娘剛一提氣飄身而下,頓時覺得身輕如燕,就在一提氣之間,竟飄飄忽忽地悠悠向遠處落去。
姑娘一驚,半空中急忙氣沉丹田,遽打千斤墜,才落到地上。大猩猩過來一拉姑娘衣角,穿過一堆亂石,再飄過一叢草地,面前是一條清澈如鏡的小溪。
大猩猩唔唔吁吁地指著溪水,不斷地扯著蟬姑娘的衣角。
蟬姑娘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敢情大猩猩是要自己到這溪水邊來照照面容,方才姑娘連摸都不敢摸一下,如今那裡還有照鏡子的勇氣?
姑娘不是傻人,老黑的意思,和小妹妹斷斷續續不成章句的話,姑娘早已經知道了他們所講的意思,但是,姑娘實在不敢輕易地去摸一下。十幾年以來,姑娘一直戴著薄紗,從來沒有照過鏡子,唯恐觸痛自己內心的創痛,姑娘不敢相信突然之間,會發生了奇蹟。
萬一是自己會錯了老黑和小妹妹的意思,那不是一個令自己無法忍受的打擊麼?
姑娘一直在溪邊仰著頭,不敢低下,唯恐在這低頭的一瞬間,照出自己十幾年來從未一見的面容,使自己不能忍受而走出極端。
呆呆地站著,呆呆地站著。
大猩猩老黑卻不住地扯著姑娘的衣角,唔唔地叫著不停,小妹妹卻是愕然地站在旁邊,只懂得間或地叫一聲:“姐姐!”
幾次,蟬姑娘一狠心,要低下頭去,都缺乏那一瞬間的勇氣。
終於,蟬姑娘心一橫,暗暗地叫喚著自己的名字,心裡在想道:“程秋蟬啊!你為何如此心怯?縱使會錯意思,依然舊時面容,又待如何?”
霍然一咬牙,低下頭去,凝視著溪水。
溪水,明澈如鏡,清清楚楚地照出一位姑娘的面容。
鴨蛋形的臉龐,兩道秀眉,一雙星眼,挺直的鼻子,弧形的小嘴,像是一幅美人畫,一幅清秀明麗的美人畫。
蟬姑娘洋注視了半晌,突然一聲如夢乍醒舶長“啊!”身形一個蹭蹬向後倒下去。
小妹妹站在一旁,見狀慌忙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抱著,叫著:“姐姐!”
蟬姑娘霍然翻身而起,再到溪邊,臨著溪水凝神注目的再看了半晌,猛地回身,把小妹妹一把抱住,顫抖著聲音叫道:“妹妹!妹妹!”。
小妹妹驚慌得不知所措,也抱著蟬姑娘,不斷地說道:“姐姐!姐姐!你……臉……”
蟬姑娘鬆開雙手,不住地摸著自己的臉,說道:“姐姐的臉……妹妹!十幾年了姐姐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臉。”
小妹妹瞠然地學舌說道:“十幾年?”
蟬姑娘點頭說道:“嗯!十幾年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日子,從來不敢看自己的臉。沒有想到今天得力于衡山二老遺留下來的酒和果子,竟使姐姐平復了十幾年以來,最難以忘懷的創痛之一……”
蟬姑娘一時興奮,忘其所以的說著,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