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早的離開,殘忍地剝奪了你們愛人的權利。”偏過頭來,做了可愛模樣。淡然一笑,“終究還是未能將你們阻攔,不是嗎?”
“閣主。”何曾想過真相會是這樣。花緋一時不能接受。
卿笛擺了擺手,道:“緋兒,我累了,你歇息去吧。明日便是該啟程了。”
福了福身子,花緋退出屋子。在門外,看見抱著孩子笑意溫柔的穆曄。如今的他已然沒有原來那般俊朗的面孔。愈是平凡的容顏愈是可以更好的告別以前的日子。許是聽見了腳步聲,穆曄抬頭,笑容寧靜。彷彿,花緋又看見那時初見的男子。他帶著痞痞地笑闖入她的平靜的生活之中。在湖面濺起了漣漪,而後,這個擲石子的人不負責任地離開。卻又在最估孤寂的七千年中陪了她大半的時光。
不知是應當恨,還是怎樣。
“緋兒。”穆曄同她招了招手。見她愣在原地不動,索性上前去騰出一隻手將她拉到自己懷中,附耳說道,“若是這樣的日子多一些,那該有多好?”
明日,他回鬼族,她回沁園閣。天族,鬼族,地界遙遠,唯恐此生再無相見之日。
花緋再一次,伏在穆曄的懷中哭泣。
如今的穆曄已是同凡人無異,生老病死是一種輪迴。下一次若可以再相見,君身旁亦怕已是有旁的佳人,君不識吾之容顏,只願忘卻你我之間最後的一點牽絆,從此相忘於江湖。
看著那緊緊相擁的人兒,卿笛的眼眶溼潤。一隻手放在腰間,一用力將她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許是力道有些重了,叫卿笛一陣猛咳,卻是怕驚擾了窗外的人,拼了命壓低聲音。抬頭,對上慕容夜玄焦灼的雙目。慕容夜玄雙眸灼熱地看著卿笛,卿笛下意識移開同他對視的雙眼。下一刻,慕容夜玄吻住卿笛的唇。輾轉反側,急切。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卿笛的名字。一聲一聲,不曾停止。
“夜,你這是怎的了?”許久,慕容夜玄才肯放開卿笛,下巴抵著卿笛的額頭。雙臂將她抱的分外的緊,叫卿笛有些喘不過氣來。卿笛輕輕地推了推慕容夜玄,拿捏不準今日是什麼刺激了他。
“對不起。”慕容夜玄總算是回神,放開卿笛為方才失態而懊惱。
倒是少見了慕容夜玄這般窘迫的模樣,卿笛淺笑,道:“今日,你是怎的了?倒是同我說道說道。興許我還可以開導開導你。”
半是打趣,半是認真。慕容夜玄臉色微紅,道:“不過是方才在門前聽了你同花緋的談話。卿兒,你可是在怨我那樣狠心地將你軟禁在鳳笛軒七千年之久?”
“不怨。那時,是我做的太過了。”
饒是清楚地記得,畫錦惹了自己,後又是蘇氏一族造反。倒是給了卿笛一個極好的理由,屠盡蘇氏一族,卻是偏偏留下畫錦。卿笛只恨,自己的一念仁慈害了宣墨,害了慕容夜玄。即便是幽閉的七千年,她從未有過恨意,有的不過是後悔。為何那一年,要留下畫錦這個禍根。
卿笛唇角含著淡淡地笑意,慕容夜玄再也是剋制不住自己,將卿笛攬入懷中。許是太過疲憊,卿笛在慕容夜玄的懷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今個兒的天氣好極了,滿園的蘭花淡香,鳥兒縈繞在枝頭啼唱。天空是最潔淨的湛藍之色。偶爾一片白雲飄過,卻未留下一絲陰影。
花緋穿著一身白衣,正如她昔年叛離花羽族時的那副模樣,彷彿這樣的幾千年不過是夢境一場。她並未帶任何行囊,只是提著一把寶劍。在琉璃宮門前等了許久,都未見著那人的身影。眼瞼垂下,遮住濃濃地失意。卿笛在她面前,替她整了整衣衫,笑容溫柔,道:“緋兒,莫等了。啟程吧。”
“是。”卿笛福了福身子。由獨孤無崖護送著返回沁園閣,一生一世,都不可再踏出沁園閣一步。除非花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