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誘人,裡面放了西江豬肩屑和野生天花覃,入口軟糯,鮮香襲人,她吞了幾口下肚,味覺像是被喚醒了,一來二去的竟然喝完了,讓雲懷和薄湛都欣慰不已。
“沒想到這個小玩意這麼對你胃口,明日我再他們熬一鍋送過來。”
衛茉輕輕地點了點頭。
吃完東西沒過多久尤織便提著藥箱來了,談及低燒不斷的情況,她只說是因為衛茉身體太弱,無法迅速將血熱排出體外,只要能吃能睡過些天就會好,兩人的心暫時放下了,趁著尤織給衛茉換藥,到屋子外頭透了透風。
為了讓衛茉有個舒適的休養環境,在醫館縫完針的第二天他們就搬到了薄湛在熙城置辦的別苑,因為裡裡外外都是心腹,所以雲懷也不必避諱什麼,跟著住了下來,隨後聯絡上暗衛,讓他們把尤織從天都城帶來了。
這幾天雲懷一直忙於照料衛茉的傷勢,到此刻終於有了把所有事情都梳理一遍的契機。
“這麼些天不回去,你怎麼跟姑祖母交代的?”
薄湛輕描淡寫地說:“就說來別苑住幾天。”
“還真是大實話。”雲懷勾著唇笑了,笑容卻有些淡渺,“也好,等茉茉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一塊兒返京罷。”
薄湛瞥了他一眼,道:“我不過是個管大營的閒職,十來天不去上朝請個病假也就過去了,王爺若是也這樣,難不成是等著京兆尹派人滿大街貼尋人啟事麼?”
“我一介閒王,是個在天子腳下都有人敢行刺的角色,恐怕連京兆尹都不屑巴結。”
一提到這件事薄湛的臉色就變得冷硬,嘴巴也緊抿著,似乎不準備繼續聊下去,雲懷卻沒有作罷的意思,反而更直接地問出另一個問題。
“阿湛,為什麼茉茉在替我擋了一箭之後還要跟我說對不起?”
薄湛冷冷地說:“王爺手下的暗衛手眼通天,都能讓那條被炸爛的遊舫一夜之間消失在宜江中,這麼簡單的問題不如自己去查。”
“清理殘骸不也正如了你的意麼?”雲懷轉過身疾言厲色地說道。
薄湛沉默了。
確實,他們現在處於弱勢,若真鬧到皇帝面前,別說定下齊王的罪,蔣貴妃吹一吹枕邊風恐怕局勢就逆轉了,雲懷身為一個不受寵愛的皇子,到時指不定要被扣上什麼陰謀傾軋的帽子,今後再難翻身,而因為衛茉與他綁在一起的薄湛也會受到牽連,整條船說不準就這麼翻了。
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對付齊王這種人只能暗中下手,先把他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一件一件抖出來,在皇帝對他的信任最薄弱的時候給予重重一擊,這樣才有把他打垮的機會,薄湛和雲懷都深諳此點,也都願意為了衛茉去報這個仇,卻始終停留在真相的門後,慢慢產生分歧。
畢竟他們眼裡的衛茉從來都是兩個人。
其實雲懷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衛茉的每一次逃避和疏離都在折磨著他,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只想知道真相。
氣氛陡然變得幽靜。
“阿湛,我只問你一句話,茉茉她……究竟是誰?”
薄湛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她是我薄湛的妻子。”
這一句話徹底讓雲懷的心落到了谷底,他眼中溢位些許痛色,一是因為捧在手心保護的人不見了,二是因為薄湛毫不掩飾的欺騙,種種情緒交織之下,他忍不住揮出了拳頭。
“可她不是我的茉茉!”
薄湛曲掌接下了這一拳,卻被雲懷的內力頂得後退了幾步,靴底在長廊上磨出一道淺淺的灰印,將將停住,雲懷又攻了上來,出手極快,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連續接了數招之後,薄湛胸中血氣翻湧,卻仍未還擊。
他始終記得是借了衛茉的身體歐汝知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