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尋素來是個沒正經的人,此刻卻難得正了神色,“京裡來的急報,殿下出事了……”
……
吃過早飯後,阿蘿、畫竹、蜻蜓,並著麗娘和濤兒,一行五人都往那兒菩薩廟而去。
麗娘一路上,便囑咐濤兒,一會兒見了菩薩,記得讓菩薩保佑你跟著先生多學點本事,日後好為你爹考個狀元回來光宗耀祖……
濤兒是個好孩子,素來最是聽麗孃的話,聽了教導便乖乖點頭,想了想,又道:“濤兒還要給娘掙個誥命夫人回來。”童言無忌,直逗得幾個大人哈哈大笑。
畫竹一邊笑一邊道:“你娘可不在意什麼誥命夫人,她倒是更在意你什麼時候能快些長大好給她討個乖巧的兒媳回來,哈哈哈……”說完又引得大家一陣發笑。
濤兒畢竟臉皮薄,又是八九歲的年齡,略有些懂得媳婦的意思,聽畫竹取笑他,瞬間便紅了臉,沒一會兒,卻是連耳根子都紅了。
阿蘿微笑著摸了摸濤兒的頭,拉著他的手和他走在一塊,道:“濤兒,你問問畫竹姐姐什麼時候給你討個姐夫回來?一會兒可想好了和菩薩求什麼?今兒可是月老爺爺的壽辰呢……”說著笑意盈盈地將畫竹望著,濤兒也跟著笑起來。
畫竹被鬧了個大紅臉,嚷嚷著跺著腳往前跑了。畢竟是少女心事,說她沒想那些顯然是騙人的。只是跑了大老遠,還是能聽見濤兒咯咯咯的笑聲,心裡不由懊惱,這番卻是真真沒臉了。
這邊,阿蘿她們幾個說著開心的玩笑話,那邊蜻蜓的心思卻全然沒在這上面,反而時不時地回頭往山下瞧。
阿蘿瞧見了,有些好奇的問她,“蜻蜓,你在看什麼?”說著也順著她的視線往山下掃了一眼。
蜻蜓一慌,忙道:“沒看什麼呀……噢,就是我的手絹好像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掉下面了……”
阿蘿又往山下掃了一眼,遍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來燒香的人,且大多都是女子,想必都是來拜月老爺爺的,“那……要去找嗎?”
蜻蜓搖搖頭,笑盈盈地挽過阿蘿的手,“不要了,左右就是張手絹,誰知道掉哪裡去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一會兒晚了指不定就誤了好時辰。”心道,將軍既然答應了就應該按時辰來吧?一會兒按計劃行事便好。想著,心裡微微放了心。
走到菩薩廟的時候,畫竹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此時正歡欣喜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前在馮家,整日整日的待在檀院,哪裡也不能去,只守著一方天地和阿蘿相依為命,何曾想過她這一生還能有如此快樂自由的時候,空氣中飄散著的青草花香,廟裡頭嫋嫋升起的縷縷青煙,自由美好得不似凡塵。
莫說是畫竹,便是阿蘿,到了這山頂上,也忽然有了一種清心通透之感。走進寺廟大堂內,一尊尊寶相莊嚴的佛陀,救苦救難,冥冥之中彷彿指引著每個人的心靈。想到自己離奇的經歷,心中敬畏之感尤甚,雙手合十,便自蒲團之上跪了下去。
阿蘿拜的是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佛陀,求的是歲月靜好,綿延久長。而今日,最重要的卻是月老的壽辰,所以,幾乎一大半以上的香客都上偏廳拜月老爺爺去了。包括畫竹她們幾個。
阿蘿不欲湊那番熱鬧,拜完佛陀便欲去外邊走走,散散心。
“阿彌陀佛,女施主既然來了,何不抽上一簽,算個命褂?”老和尚手裡捧著籤桶,示意她抽上一簽。
阿蘿愣了一下,復又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多謝大師。”頓了下,續道:“只是,我並無意窺測未來,命運如何,自有天定,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該來的總歸要來,不該來的自也輪不到我的頭上。”
那大師聽得阿蘿一番話,不由連連點頭,“阿彌陀佛,難得女施主有如此悟性,佛祖自會保佑於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