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修改了帳簿也無濟於事。
同理,年盛中說的每句話,在他的解讀裡,都是為了替自己脫罪,也代表著練凡恐怕一點威脅性皆無。
“爺兒……該不是已經被那不起眼的丫頭給迷惑了吧?”
倚在錦榻上的玉衡之抬眼,似笑非笑道:“盛中,你到底說什麼?”
“方才,我來的時候,瞧見少夫人和二爺在溪邊玩得不亦樂乎。”
“喔?”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唇角卻緊抿著。
今兒個一早,他特地差小婉去玲瓏閣叫人,得到的回覆卻是她忙著擬帳簿,無暇過來伺候……難道是在騙他?
“爺兒要是不信,可以問徐總管。”他指著站在門邊的徐家兄弟。
玉衡之低聲問:“記恩?”
“這……年爺說沒錯,今兒個一早,二爺帶了幾名工匠,在溪邊不知道弄什麼名堂,我看了一會,像是引溪水再做個小池塘,然後少夫人就來了,如二爺在溪邊比手畫腳,談得很愉快。”他壓根沒加油添醋,完全照實說。
玉衡之垂眸,想起昨兒個便瞧見兩人指著溪水不知道在聊什麼。本來他沒太放在心上,如今看來似乎另有內情。
他們名分上是叔嫂,照理該避嫌的,但看他們的樣子很投緣而且相處融洽,她又一再幫巽之說話,要說她是巽之安排進府的眼線……似乎也不無可能。
但要是如此,兩人光明正大攪和在一塊,豈不是顯得太愚蠢?
“其實,爺兒,我也想跟你說,這少夫人狀似傻氣,但手段高明。”徐記恩掙扎了老半天了才說。
他不想道人是非,可事關主子,他是不吐不快。
“喔?”怎麼他就沒瞧過她高明的一面?
“她進府兩天就收服了小彌,就連爺兒身邊的小婉、冬兒也極為認同她,更遑論少夫人和二爺……她要是真傻,怎能如此快與人打成一片?又是如何讓爺兒願意走出院落,和二房的人見面,甚至是吃飯?”他總覺得少夫人深不可測。
玉衡之沒搭腔,想著她的一舉一動,緩緩站起身。
“爺兒?”徐知恩輕喚。
玉衡之沒睬他,逕自推開門,朝院落外而去。
裝得傻氣些,確實比較容易讓人卸下防備,而他,也栽在她的手裡了?
那麼,秀緣那般待她,又要如何解釋?
他想找出答案,但站在拱門邊,瞧見她被暖陽曬得小臉泛紅,笑眯眼地對著巽之激動比畫著,他的心驀地一抽。
那臉上的紅暈,是暖陽所致,抑或是為了巽之?
她百般要他和二房重修舊好,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巽之?
是這樣嗎?
他勾著笑,告訴自己,那沒什麼大不了,然而壓進心間的沉悶,卻讓他瀟灑不了。
“爺兒,少夫人畢竟是來自鄉下地方的野丫頭,又正值芳華,心性不定是可以預期的,而二爺高大威武是多少姑娘家所愛慕的物件,如果說他們兩人有私情,那也就……”
“住口!”玉衡之惱極,拂袖而去。
他不想聽、不想看……巽之高大威武,那是因為沒嘗過他受的苦,而練凡……到底是為何接近他?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年盛中斯文的臉泛起幾分得意,垂眼逕自盤算計量著。
第九章 主啊,相公生氣了
晌午過後,練凡心目中的許願池逐漸成形。
手中的設計圖,是她昨晚畫好的,雖然畫得有點零零落落,但神奇的是,二爺找來的工匠居然看得懂。
許願池是愛心形的,從前端引入溪水,往下鑿出階梯,形成瀑布般的流水,再挖出一窪水池,容納溪水。
“大嫂,這樣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