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計,他們這邊總得先有個態度。確定接下來是戰是和。然後再決定怎麼和對方談。
李承運想先聽聽他二人的意見。
這個問題,紀南棠在這白州的這段時間自是沒少考慮,他也很為難,聞言先遲疑了一下,道:“國公爺,我們和楊昊儉不同,若是沒有十足的理由,將士們怕是不願和奉京開戰。同室操戈,死的都是大梁的兵。受苦的是大梁的百姓。”
李承運嘆了口氣:“南棠,這些日子我也在因此而猶豫,現在開戰不佔大義,可從你們將我自東夷人手裡救出來,向整個大梁發起召集令開始,咱們就騎虎難下了,奉京開出來的條件一望便知,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怕到頭來,你們這些有大功於社稷的國之棟樑反到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紀南棠默了一默,方道:“我等追隨國公爺,是盼著能在驅除蠻夷之後迎來我大梁盛世,如此,那些捐軀在白州的將士們才不算白白犧牲。”
李承運神情凝重,心裡沉甸甸的。
他不是第一次聽紀南棠說這樣的話,不來離水不知道,在紀南棠的家鄉,紀家軍由上到下就是這麼一個聲音,正是因此,紀家軍的將士們才能保持高昂計程車氣,起早貪黑的訓練,在與敵人的對峙中死戰不退。
他親眼看著離水這支水軍是怎麼從無到有,一天天發展壯大起來的。
文笙開口:“國公爺所慮甚是,奉京那邊現在是楊昊御攝政,有他在,我不同意接受奉京的條件。”
不論文笙還是李承運,和楊昊御的過節都是一言難盡。
她這話簡直說到了李承運的心坎裡。
他微微點頭:“楊昊御那個人我太瞭解了,心胸狹隘,眥睚必報,所以我才擔心一時的退讓換來萬劫不復。”
文笙接著道:“我也覺著眼下不宜開戰,既然戰與和都對咱們不利,那就只能拖了。”
李承運饒有興致:“還拖?”
文笙點了點頭:“國公爺若是覺著可行,大可以過些日子放欽差來,和談可以,但咱們也是有條件的。所謂漫天要價,打個比方,奉京想從咱們手裡收回沿海幾個州,那麼打東夷和列登的軍費、徵召民眾的費用、傷亡戰士的撫卹,這等等就不應該不承擔下來。”
紀南棠笑了:“好主意,奉京和楊昊儉打了這麼久的仗,國庫緊張,想必拿不出什麼錢來,夠攝政王頭疼的了。”
李承運對這位表弟極為了解:“楊昊儉這一反,不知牽連多少人,光抄沒的家產就能湊出一大筆銀子。不過如此也好,我們慢慢和他磨。”
談判的事項三人就不細加研究了,只要方向定下來,自有精於此道的謀士們去商量如何獅子大開口。
李承運道:“先這麼拖著吧,奉京那邊也要加把火,我那位表弟絕不會甘心將大權分一半給譚家。”
紀南棠和文笙深以為然,只要楊昊御能和譚家撕破臉,到最後哪怕不是兩敗俱傷,不論剩下誰,形勢都會瞬間變得對他們這邊非常有利。
這個也可以交給謀士去策劃。
到最後李承運笑著道:“如此,南棠,等欽差到了,你我到要好好招待才是。”
奉京那邊派了符良吉、魯茂這些和他們沾親帶故的人來,他們自然也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噁心噁心對方。
文笙和紀南棠回到席上不久,接風酒盡歡而散。
這次回來,文笙發現離水城已經大變樣了,兵營挨著兵營,街上人仰馬嘶摩肩接踵,她想住在兵營裡當然可以,不過情理上講,她的家在離水,痊癒歸來,自然應該回家去住。
再說還有她和王十三的事,終身大事除了要向兩位師父稟告清楚,也要和家裡人說一聲。
今天的酒席卞晴川來了,喝得醉醺醺的,王昔沒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