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之處離著他們頗遠。影影綽綽看不甚清。最糟糕的是席上那麼多人,亂哄哄的,他們說的都是東夷話,我由始至終半句也沒聽懂。”
曲俊聞言,向著跟在最後的董濤望去,董濤眼神閃爍了一下。
文笙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若是睡不著,你們就仔細回憶一下,把那些細枝末節都理順清楚了,記下來,咱們明天再坐到一起把情況好好對一對。”
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心事重重地各自回去睡覺。
“阿政!”文笙單獨叫住了鍾天政。
雖然鍾天政掩飾得很好,文笙還是覺出來他的情緒好似有點不對頭。
鍾天政站住,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文笙仔細打量他:“雲大哥不懂東夷話,他們其實都是陪著你去的,到底怎麼樣?”
鍾天政神情凝重:“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今天坐在上首的,很可能是晏山的兒子,他今天剛到,一晚上就聽他不停地斥責眾人,和這種不理智沒腦子的人很難談得攏,贖人的事先放放,給我點時間,待我再想想辦法。”
文笙點了點頭,鍾天政這番話裡訊息太多,她一時無暇逐字逐話去琢磨,先放到一旁,道:“你很累?”
鍾天政抹了把臉:“有點兒。”
文笙道:“那你快去休息吧,天大的事,咱們明天再一起解決。”
鍾天政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文笙猶自望著他消失的門口出神,鍾天政何等身手,可以說不管是雲鷺還是董濤,都無法和其相比,那兩個都還好好的,他怎麼會覺著累呢?
更何況文笙看得很清楚,他不是累,而是心情不好。
適才鍾天政身上的寒意很重,這寒意來自於內裡,就像是對什麼起了濃重的殺機。
文笙睡意全無,她避著眾人,悄悄去找董濤。
董濤被曲俊拉走,此時兩人正在住處關了門,細說今晚的事。
文笙過來,曲俊登時有些訕訕的。
文笙沒有說別的,只叮囑二人:“小心隔牆有耳,被人偷聽了去。你倆有武功在身,能防就防著點。”
曲俊原本就全神戒備,叫文笙說的,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道:“姑娘放心,都睡下了,外邊沒人。”
文笙同他道:“我今晚特意叫你留下,就是不想你們兩個湊在一起。”
曲俊順著這話猜測道:“顧姑娘,你是不是擔心我倆當著鍾公子說得太多。”
文笙沉吟了一下:“鍾公子不知道董濤你精於讀唇之術,並且通曉東夷話。”
董濤難掩驚訝,忍不住道:“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懂東夷話?”
上次明明他和曲俊誰都沒有提這個,讀唇術本就是奔著窺探旁人私密去的,他武功不高,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而他除了讀唇術之外,還通曉東夷話,這一年多還專門去學了列登語,知道這些的就只有他的家人和曲俊。
文笙道:“我猜的。咱們這次是要對付東夷人,曲俊定要帶上你,我就猜你必定還有一樣殺手鐧,不懂東夷話,讀唇術又怎麼會起作用?好了,不說這個,你把今晚看到的,聽到的,和你讀到的,全都給我細細說一遍。”
曲俊起身:“顧姑娘,我還是出去守著吧,別叫外人來打擾。”
文笙點了點頭。
董濤回憶道:“我們離開這裡,就在四城、府衙到處轉了轉,只要有東夷駐軍的地方就去探看。這些也要細說嗎?”他說話果然口音極重,叫文笙聽著頭大。
“不用,你只說軍營裡,你們摸到軍營的時候已經開宴了麼?”
“沒有,但人都坐滿了,周圍燈火通明的,我們不敢靠得太近,我就和雲大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