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功勞,而且這些人一直呆在軍中,最知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紀南棠的眼皮底下,佈下成巢這個局有多麼難,所以有些不滿的情緒再正常不過。
“鬼臉人就對著在座眾人說了句話,又揮了下手。大約是叫他們都先退下去,那些東夷人紛紛起身。為首那人才道:‘這麼好的夜晚伊蘭你別掃興,算了,不提他,都坐回來,喝酒!’就這麼著開宴了。”
東夷將領們喝起酒來十分喧鬧,大碗的肉往上送,席上杯碟很快堆積如山。
鬼臉人卻十分節制,由始至終沒怎麼動筷子,只是陪著首座那人飲了幾杯酒,叫董濤想趁機看看他真面目的願望落了空。
說到這裡,董濤欲言又止,看了眼守在門口的曲俊,小聲道:“顧姑娘,今晚我還聽到他們提到了國公爺。”
“啊。”曲俊耳尖,顧不得再盯著外頭,攸地回來,急道:“國公爺怎麼了,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文笙也不由地站了起來。
董濤有些尷尬:“你們別急,只是為首那人提了一句,他說都說梁國人會玩樂,結果在座的眾人來白州這麼久了,酒席上還是光喝酒吃肉,連個梁國的舞娘都不見,然後他就想起了國公爺,說要把國公爺從大牢裡提出來,送到於泉來他見見,順便問問國公爺在奉京時都是怎麼玩的,給那些人在酒席上取個樂。”
曲俊變色,罵了一聲:“奶奶的,這狗雜碎。”
罵完了,他又趕緊道:“顧姑娘,這是個機會啊。”
是機會,但若李承運被送來於泉,落到晏山之子手上,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折辱。
李承運能挺過來嗎?
他若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也不會和兩位皇子關係都鬧得那麼僵了。
文笙愈加擔憂,口中安慰二人:“這是個好訊息,至少說明國公爺還活得好好的。”
那兩人連連點頭,董濤道:“只可惜沒聽到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把國公爺送來,只好常去盯著點。對了,不知道鍾公子那裡有沒有發現。”
曲俊叫他一提醒,想起來明天大家還要坐到一起商量今晚的事,問文笙道:“顧姑娘,你看明天董兄可要照實了說?”
文笙想了想,道:“明天叫雲大哥先說,你補充吧。”
那就是剛才說的這些全都保留,他的本事也不用拿出來示人了。董濤心領神會:“我知道了。”
曲俊還想同文笙再商量一下營救李承運的事,在他看來,拿銀子贖人是最後的無奈之舉,冒很大的風險不說,傳出去有損名聲,程國公府歷代積攢的家底一下子掏空,還有可能惹得皇帝不喜。
這種種弊端大家都清楚,但總不能眼看著李承運性命不保。
眼下籌劃好了,說不定卻有直接救人的可能。
可不等他開口,文笙已經站起來:“不早了,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曲俊只得作罷。
文笙心事重重回了自己的住處,許是因為白天睡了一覺,也或是少了穆老扎針推拿,她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昨夜出去的幾人剛睡下沒多久。自也沒那麼早起來,穆老第一個過來看自己的病人。
“年紀輕輕,思慮這麼重。你若是不能放鬆心神,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別說三個月,留下病根這輩子都別想好利索了。”
穆老一看文笙臉上的青眼圈,就知道她昨晚又是一宿沒睡,大夫最見不得病人不遵醫囑,叫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是以皺著眉有些不悅。
文笙連忙又是賠不是,又是下保證,乖乖將藥喝了。這才令穆老臉色稍霽。
戚琴手提胡琴打外頭經過,聽到屋裡有說話聲,撩簾子進來,笑道:“昨晚他們後半夜才回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