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目眩,無從封閉招架。可是要遇到對手是強過自己,硬將虛招化實,就難免遭受對手的側擊偏敲。
柳湘若能凝神一志,穩攻穩守,勝八指頭陀雖不易,要一時落敗,也頗為不易,如今,柳湘竟急於取勝,不惜挺劍走險招。
八指頭陀一見柳湘踏中宮攻來一招,心裡暗叫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立即戒刀一撇,斜走“脫袍讓位”,極其輕易的讓開,戒刀倒演劍招“秦王背劍”,“唰”的一刀,八指頭陀連頭都不回,戒刀由後閃前輕抽而去。
這正是八指頭陀見多識廣的地方,不但躲過了迎面一招,而且還熟練的背還一招,算定柳湘無法閃過這瞬間的還擊,要傷在戒刀之下。
果然,柳湘沒有料到八指頭陀連回頭這一瞬間都不給他,那裡來得及躲閃,這一刀迎著前胸,倒劈回去,少不得要落個開腸破肚。即使柳湘能夠狠命的一讓,一條右臂也要齊根而斷。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一股勁風猛撞而至,八指頭陀沒有提防,頓時一個蹭蹬,向前一衝,趕緊借勢化變身形,一式“寒鴉赴水”,前竄數尺。
柳湘也就在這一個緩衝瞬間,吸腹收胸,挺腰而立,饒過這一招險著,額上的汗珠,也不由地滲滲而出。心裡暗暗叫聲:“好險!”
正才留神看時,迎面站著一人,正是中原七省綠林總飄把子怒龍凌雷,不由地脫口驚愧地叫了一聲:“呀!是你?”
怒龍凌雷點點頭,說道:“柳兄你受驚了。”
柳湘此時心裡遽然一震,百般滋味齊集心頭,面對著凌雷,怔怔地說不上話來。
八指頭陀此時也正轉過身來,一見是凌雷,如何不識得呢?
安家堡的事,八指頭陀說什麼也不會忘記這位凌總飄把子。
當下一順戒刀,沉聲說道:“怎麼?姓凌的也要插上一手麼?”
怒龍凌雷倒是沒有一絲怒意,笑吟吟地說道:“大師父,安家堡的事咱們別記在心上。關於大師父今天晚上和柳兄之事,在下權充和事佬,就此了結如何?”
八指頭陀沉吟了一會,估計目前的情勢,顯然對自己不利。
這怒龍凌雷的功力,安家堡就領教過,單打獨鬥,自己佔輸面的較多,如果再加上姓柳的,這場架就打不下去了。
八指頭陀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輕重利弊是分得清清楚楚。
怒龍凌雷一見八指頭陀一頓,立即上前一步說道:“大師父已經跳出三界外,些小往事,又何必牽掛心懷?何況這位柳兄令尊已經過世多年,前一輩的事,又何必記到下一輩身上,能放手時且放手,大師父意下如何?”
八指頭陀兩眼一翻,兇光暴射,正好與怒龍凌雷微笑的眼睛相對,頓時兇焰又慢慢萎縮下去。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好吧!好在來日方長。”
說著話,一順戒刀,反手一背,驀地一個猛撲,騰空兩丈多高,一掠而逝。
怒龍凌雷知道八指頭陀此去,並非為他那一段話打動,而是懾於目前形勢,懷恨而退。也不知道日後又有何種更甚於今日的危機,再度相逢。
怒龍凌雷嗟然有所感的望著八指頭陀逝去的身影,半晌回過頭來,只見柳湘仍然是怔怔地站在那裡,臉上神情極為難看。
柳湘一見凌雷轉過身來,忽而沉聲問道:“姓凌的!你為何伸手救我?”
柳湘如此惡聲一問,倒是使凌雷為之一愕,頃刻,凌雷復又恍然,心裡暗笑道:“這人脾氣乖張得可愛,怕我挾恩辱他,寧死不屈。”
心裡如此閃電一轉,便毫不在意和聲說道:“你先別問我,我要問你,柳兄你是武當派何人?”
柳湘起先以為怒龍凌雷在金陵雞鳴寺既然與自己作對,還有什麼好心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