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又不是昏庸無腦之人,怎會不知此中關鍵。尚書左僕射趙夢陽是太子一派,而尚書右僕射秦仲則是二皇子的人。尚書令的任命會直接影響兩派的勢力均衡,而且還間接表露自己的傾向,影響那些中立派的官員走向。傾向二皇子當然不行,李徵是四個皇子裡面唯一帶過兵的人,和各位將軍過從甚密。要是任命趙夢陽……李建成看了太子李志一眼,心中也是一寒,他可不想早早的學自己父親李淵去當太上皇。
李建成全向下掃了一眼,正好對上李沐風的眼睛。李沐風早就有成竹在胸,微微一笑,出班奏道:“啟奏父皇,兒臣有個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李建成點點頭,道:“講!”
李沐風道:“魏相勞苦功高,無人能及,為我大唐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剛剛身死於任上,不如尚書令暫時空缺,由尚書左右僕射二人代行其職,以示魏相之功績,又可全陛下愛臣之心。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李沐風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似乎維護了各方面的利益,誰也不得罪。實際上依舊是把權力分散,保持兩大勢力平衡,使其不敢妄動。
太子李志皺眉道:“二人代行其職……若是意見相左,爭執不下又當如何?”
李沐風笑道:“那自然是承奏父皇,由萬歲決斷了。”
李建成目光一閃,起身大笑道:“如此甚好,散朝!“
四皇子李陵一般是不上朝的,一來他年紀還小,二來向來貪玩,別人也就隨他去了,可這並不表示朝中之事他全然不知。或許,最不被別人注意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此刻,他正在自己府中聽一人講早朝之事,眉頭輕鎖著。
“殿下。”那人身在廳堂的角落裡站著,全身被陰影所遮蓋,看不清面目。“這其中可有什麼不對之處?”
李陵踱了幾步,端了一杯茶呷了一口,笑道:“沒有什麼不對,只是魏相故去,我有些措手不及。”
影中人道:“魏相去世,各方面蠢蠢欲動。”
李陵道:“不錯,不過暫時讓三哥給壓下去了,三哥這一手可真漂亮呢……”他突然問那人道:“你對我三哥怎麼看?”
那人一愣,忙道:“三皇子天資聰穎,為人溫文爾雅,不驕不躁,是為王佐之才。”
“王佐之才?恐怕不是你的心裡話吧?”李陵格格笑了幾聲,然後沉聲道:“他豈是甘居人下之輩!不過我還真看不透他……他似乎一出生就帶著秘密來的。”
李陵見那人似乎聽不明白,又道:“他連名帶姓是三個字。按理說應該兩個字才對,這一點就不合祖制……聽說是皇上一時興起賜的名字,後來不好改口了……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定數吧……”
那人沒有說話,心中卻不以為然。四皇子想法著實有些不著邊際了,他才不相信名字和定數有什麼關係。
李陵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自言自語道:“風起青萍之末,或許一場風暴要來了吧。”
唐,公元643年。魏徵歿。魏徵的死或許只是在歷史的長河中泛起了一絲微瀾,但是在當時,卻是一場風暴的開端。
或許任何風暴來臨的前夕,都會以一陣異常的寧靜為開端。
李沐風抬頭看著夜空,怔怔的瞅著一顆顆清冷的星辰。在他看來,就算是片刻的寂靜也好,對於誰也無法預料和掌控的未來,眼下的平靜實在令人留戀。
“殿下,咱們出去嗎?”
循聲一看,原來燕王府的侍衛統領林凡,身後還跟了幾個年輕侍衛,都是一臉的渴望。
燕王府家將最沒規矩,這是長安公認的事實。說他們沒規矩不是說品行不良,而是對那些王公貴族們禮數不周。這當然都是李沐風一手培養出來的,他自己就對那些繁文縟節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