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愷慢慢地站起來,孟雨急忙扶住他。汪一愷盯著孟雨,他們雖然相識,卻從來沒有離得這麼近過。汪一愷的眼睛仍然犀利如鷹一般,他從身上拿出一塊黑色的牌子:“孟雨,你對它有疑問對不對?”
孟雨吃了一驚:“汪伯父,您想說什麼?”
汪一愷淡淡一笑:“你為何來到這裡,我們又為何在這裡相遇?”
他將牌子遞過來,孟雨下意識地伸出手。汪一愷將牌子放在他的手心裡:“孟雨,伯父祝你安全回到西玉州。”
說罷他轉身就走,孟雨上去拉住他:“汪老伯父,您知道什麼,可不可以告訴孟雨?既然您擔心孟雨的安全,為什麼不能和孟雨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汪一愷將手臂一抽,孟雨抓住不放,汪一愷本來乾瘦的手臂卻瞬間突然變硬,而且一股很強的氣息從手臂往外滲出來,孟雨立刻感到寒氣入骨。他心中一凜,急忙也將內力灌上,他將內力徐徐向汪一愷手臂上輸過去。誰知汪一愷的內氣突然增強了,將他的氣頂了回來。孟雨愣了,收了力,汪一愷緩緩將手臂從孟雨手中脫出:“孟雨,伯父謝謝你,我現在寒氣遍體,你不要再損自己的內力了。你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其中的糾葛你或許一時不能明白,但那個逆息牌,伯父給你是要保你的命。是你的命。你要明白。”
說罷,他往外便走。
孟雨呆了,突然喊了一聲:“汪老伯父。”
汪一愷回頭,孟雨看著他:“回西玉州吧,別讓真真姐再四處找您了。”
汪一愷眼睛暗了一下:“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
汪一愷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出小客棧,夥計將馬韁繩遞給他,他竟然抬腿一下沒有騎到馬上,卻差點摔倒。孟雨嚇了一跳,正要出去幫他,夥計也已經扶住他,他又一用力,終於跳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孟雨還沒有來得及再叫他,汪一愷人也跑遠了。
孟雨望著騎在馬上的那個背影消失在黃沙微起的遠方,心裡一時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孟雨將候靈閃留在了北燕,自己透過秘徑進入了海西國。他這才第一次看到這個讓他追尋了一年之久的神秘之地。秘徑就是現在人們所說的熔岩洞,洞可以並排跑四匹馬,旁邊還有一條暗河。秘徑有四五里路長,他也跑了不少時候,終於眼睛豁然一亮。
之前只有洞壁和洞頂的一線細縫能透過光線,如果大批騎兵經過的話,必然會執著火把。
這樣神奇的地方!
秘徑的這一邊,果然是世外桃源。
江戰,現在他必須恢復他的新名字,且爾岑國王。
國王微笑地看著孟雨:“要不要見個故人?”
孟雨心想,哪來的故人,候靈閃不是留在北燕了嗎,難道是沙不該?
然而孟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故人竟然是海西女子打扮的蕭點秀!
只不過她現在是王后的盛裝樣子,成熟而豔麗,既不是在西玉州的時候那個脾氣暴烈、風風火火的總管大小姐,也不是父親獲罪後那個風塵滿面,布衣荊釵,愁腸百結的女子。
現在,她分明被幸福所圍繞著。雖然有了六個月身孕,只能穿著寬大的繡金邊袍子,但江戰拿孟雨當自己的親哥哥一樣,所以還是讓妻子出來迎接。
孟雨本來與蕭點秀就是西玉州的老鄉,又和她家有一番解不開的淵源,能在海西見到,自然格外親切。
“孟雨,”蕭點秀微微笑著,她現在也一如朱妙一樣披著長髮,結了幾根細辮,頭髮用鑲滿寶石的金髮飾束著,她本來也是生長在邊關,竟然有幾分海西女子幾分健美颯爽的風姿。
雖然和從前比端莊溫柔了很多,但蕭點秀終究是個爽快的習武女子:“一直被你和孟大人關照,可爹爹獲罪後,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