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在他看來,菲爾遜伯爵死在巴士底獄或許是一件好事,畢竟死人是不可能再活過來控訴在監獄中的悲慘待遇。
“去告訴瑞典人。”路易眉頭松展,吩咐道,“就說菲爾遜伯爵在監獄中感染疾病,病死了。”
“是,陛下。”迪昂應了一聲,突又露出了猶豫之色。
路易見了好奇,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陛下,關於菲爾遜伯爵之死,我掌握了一些情報,只是……”迪昂欲言又止,一臉難色。
“他的死有什麼不對勁的嗎?”路易本已將菲爾遜伯爵拋諸腦後,此時卻因迪昂而又起了興趣。
迪昂點了點頭,但就是不開口。
“你知道什麼?”路易嚴肅地問了一聲,接著用著命令式的口吻說,“請告訴我。”
迪昂嘆了口氣,說道:“陛下,菲爾遜伯爵是因飢餓而死,據說在您走的那一天,王宮中有人秘密下令巴士底獄斷絕菲爾遜伯爵的飲食。”
“王宮?”路易愣了愣,疑惑道,“是什麼人下令的?”
迪昂輕聲答道:“王后陛下。”
“她?”路易乍聽之下根本不敢相信,因為他如論如何也想不透瑪麗?安託瓦內特殺菲爾遜伯爵的動機。但是,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傳聞出去,必然會對王后的聲譽和法瑞兩國的關係造成巨大影響。於是,路易果斷說道:“這只是傳聞,王后沒有下過那種命令,菲爾遜伯爵是死於疾病。”
“是,陛下。”迪昂凝重地點頭應道。
路易雖信任迪昂,可他仍然有所疑慮。因此,他又問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一傳聞的?”
“這……”迪昂一猶豫,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告訴他這件事的是巴士底獄的典獄長,而典獄長是一個出了名的酒鬼,常在酒後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他因此不能確定是否整座監獄的看守都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他深知路易的作為,知其不會留情,所以他乾脆搖了搖頭,謊道:“是我留在巴士底獄中的間諜探知的。”
“巴士底獄的間諜。哈哈哈……”路易突然笑了起來,並說道,“據我所知,那座監獄現在已經成為了貴族們的‘瘋人院’,只關著幾十名精神錯亂或是被懷疑精神錯亂的人。你在那裡留下間諜,難道是為了監視一群精神病嗎?”
迪昂頓覺失策,不禁慚愧地低下了頭。
“算了。”路易大笑之後心情舒暢,也沒有細加檢視,更沒有看出迪昂的心思,但是,他為了掩藏事實,仍然命令道,“巴士底獄的典獄長以及所有的看守全部調走。不全部升職,但必須離開巴黎。”
迪昂一愣,以為是自己的謊言被看穿了,好一陣子才應了一聲:在應聲之後,他才恍悟,並非是謊言被看穿,因為若是謊言被看穿,那麼典獄長和看守們就不是升職調離,而是秘秘密處死。至於路易的目的,他也理解為是出於慎重。對此,他既欣慰,又感慨,不禁又想起了當年為了保護路易而死去的姐姐,以及她那卓越的眼光。
迪昂告退之後,路易便去往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房間。剛一進去,卻見她正在試穿由巴黎女裁縫羅絲?貝爾丹製作的禮裙。
因為瑞典使團的到來,所以杜伊勒裡宮會在明日有一場歡迎舞會,且國王和王后必須出席。瑪麗?安託瓦內特雖然常在宮廷中穿著復古式的沒有襯裙架的直線裙,可在會見外賓的場合下,她不知是因為注重國際禮儀,還是沒有自信創造潮流,而選擇穿上有著襯裙架的“正常”裙子出席。
路易先是在門外等了幾分鐘,等到房內收拾完後才進入。他沒有多做試探,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詢問菲爾遜伯爵的真正死因。出乎他的意料,瑪麗?安託瓦內特也沒有隱晦,直接回答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