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緊皺。
半晌之後,那女子突然發出夢囈般的聲音,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
葉木大師微微一動,瞧向一旁的湘月。
湘月走到殿門前,低聲喚道:“師父,您老醒了?”
“嗯。”殿中傳來一聲回應。
湘月說道:“師父,掌門師兄來看望你來了。”
女子淡淡說道:“掌門師侄,你有什麼事?”
葉木大師躬身說道:“弟子葉木參見唐師叔。不知這段時日病情好些了麼?”
“不敢當,”女子說道,“冰蘭一個戴罪之身,豈敢受此大禮?只是我身體不適,無法向掌門見禮了。”
段逸鳴暗道:“原來這個祖師是叫唐冰蘭。面若幽蘭,言辭冰冷,倒也人如其名。”
葉木大師說道:“唐師叔說哪裡話,折煞弟子了。”
唐冰蘭不置可否,問道:“怎麼,掌門師侄大駕光臨,莫非有什麼大事麼?”
葉木大師笑道:“弟子心憂唐師叔病情,特意調製了一些‘玉犀靈丹’,請師叔服用。”
“多謝你的關心。湘月,替師父收下。”唐冰蘭說道。
湘月應了聲,接過丹瓶。
葉木大師咳了一聲,說道:“唐師叔,弟子久未謀面,不知您病情怎樣。”頓了頓說道:“弟子這段時日以來,看了一些醫書,略有領悟。若是唐師叔不嫌棄,弟子就給您瞧病如何?”
唐冰蘭淡淡說道:“多謝你關心,不必了。冰蘭早已不該活在世上,得溫師兄寬宏大量,允許在此苟延殘喘已是大幸,豈敢再生妄念?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冰蘭實在不敢再受恩惠。”她咳嗽一陣,說道:“掌門師侄,我有些疲倦了。”
葉木大師苦笑一下,見她下了逐客令,只好施禮道:“既然這樣,弟子就不打擾了。唐師叔多休息,保重身體要緊。弟子告退。”
“湘月,送掌門師侄。”唐冰蘭吩咐道。
湘月一躬身,送葉木大師出門而去。
過了片刻,公伯拓出口說道:“唐師姐,葉木師侄終究是一番好意,卻之不恭。”
唐冰蘭怒道:“哼,什麼好意?他來這裡還不是想監視我的動向,假情假意。他唯恐我不遵守當年重誓,私自離開,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來檢視情況。什麼看病送丹,分明就是藉口而已。”
公伯拓苦笑道:“唐師姐,葉木師侄一向對你恭敬有加,怎麼會如此呢?”
唐冰蘭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瞧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則是……哼!”眼角掃了一旁的仙兒和段逸鳴兩人,頓住話語。
公伯拓大搖其頭,無可奈何,知道再說下去,勢必惹得她不快,乾脆住嘴。
段逸鳴和仙兒面面相覷,震驚不小,聽唐冰蘭話中語氣,她似乎是因為當年犯過什麼大錯,而受罰隱居在這裡的。如此說來,她住在這裡不是隱居,而是被禁錮了。
一個祖師會被禁錮在這裡,真是駭人聽聞。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過了片刻,唐冰蘭說道:“公伯師弟,你不必在此陪我了,回去吧。”
公伯拓微微嘆口氣,招過仙兒和段逸鳴,拉開殿門走出去。
殿門外,湘月悄然站立,見三人出來,躬身一禮。
公伯拓回頭看看,吩咐幾句,徑直離開。
走出老遠之後,段逸鳴老覺得背後有股無形的壓力,回首張望,見湘月依舊站在殿門前,淡淡的瞧著自己。
山風吹拂,衣袂飄飄,身材窈窕修長。
段逸鳴心中那股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半路上,仙兒好奇的問道:“爺爺,那位唐師祖她究竟得的什麼病,為什麼會住在這麼荒涼冷僻的舊宗廟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