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伯拓聽到“宗廟”兩個字,臉上閃過一道痛苦的神色,旋即平靜。說道:“唐師姐當年因為犯下大錯,而被掌門師兄罰責禁閉,她性情大變、憤世嫉俗,自散真氣,被鎖於宗廟之中。如今百年歲月,久憂成疾。”爺爺這些年來上山採藥,就是想讓她恢復元氣。哎,她這性子極是要強,說什麼也不肯出殿,以致身體越來越差,如非仙草靈藥,只怕無法恢復。“
仙兒追問道:“爺爺,唐師祖當年犯下什麼大錯?”
公伯拓瞧了一眼段逸鳴,緩緩說道:“仙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會明白的。”
段逸鳴隱有所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曾被困在死沼林中的角蟾老祖,兩人似乎有些相像,他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暗中責罵道:“呸,怎麼能將角蟾老祖和唐師祖相提並論呢?”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提問到:“前輩,唐師祖是不是住在宗廟裡很久了?”
公伯拓頓時錯愕,沒想到段逸鳴會提出這個問題。說道:“這個,唐師姐來到那裡,算起來大約已經有百餘年了。”
他隱有察覺,問道:“你問這做什麼?”
段逸鳴答道:“弟子很奇怪,唐師祖既是門中長輩,怎麼一直沒有聽說過呢?原來她早就住在舊宗廟裡了,怪不得呢。”
公伯拓喃喃自語道:“是啊,一眨眼就過去了這麼久,難怪你們這些晚輩不知道。歲月無情,再過幾十年,說不定一切都會湮滅,歸於塵土……”他目光遊離,隱含悲涼之意。
仙兒心中訝異,奇道:“爺爺,你怎麼了?”
公伯拓猛然醒悟,說道:“沒什麼?”頓了頓,說道:“快走吧。”說罷大步前行。
仙兒和段逸鳴互相看了一眼,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湘月遠遠看著三人消失在樹林中,轉身走進大殿。
燭火大亮,較之方才明亮了許多。
湘月說道:“師父,公伯師叔他們走遠了。”
帷幕後,唐冰蘭緩緩坐起,問道:“湘月,你可注意到密宗那個少年弟子麼?”
湘月說道:“弟子觀看那那少年丰神俊朗,眉宇飛揚靈動,似乎大有可為。”
唐冰蘭目光在湘月身上轉了轉,說道:“這少年來時腳步輕盈,內息悠長,面色晶瑩湛然,他的修為竟是已經到了《太乙真訣》中的小乘境的第二層了。這少年天賦奇才,日後必成大器,密宗那個雲靈子倒是挺有眼光。而且,他似乎還……”她搖搖頭,說道:“不過那件事應該不可能的。”
湘月吃了一驚,說道:“師父,弟子看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怎麼會如此神速?”
唐冰蘭眼芒閃動,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也不是奇事。想當年你師祖五歲上山,十歲窺破小乘境,至一十八歲時在年輕一代弟子中出類拔萃。他勤習不輟,最終傲視同儕,當上掌門。
“哎,那時候的仙瑤門,英才迭出,哪像如今這般死氣沉沉?哼,這個葉木其它本事沒有,於這祖宗規矩學的甚是精通。”
湘月很久沒有見到師父這麼激動,心中大奇,她眼珠一轉,說道:“師父,當年您若不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怎麼會一直困居在這裡?葉木師弟他也算中規中矩,傳承基業應該不會出什麼大錯。”
唐冰蘭臉色陰沉,冷哼道:“不要提起他。仙瑤門千年基業,何等牢固,自然不須我操心了。”面色潮紅,胸口劇烈起伏,大是激動。
湘月柔聲勸道:“師父,此事不說也罷,您還是歇息一會吧。”
唐冰蘭擺擺手,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床邊懸掛的那把古劍,輕輕捧起。
“嗆啷……”
突地,原本黯淡無光的古劍鞘霍然金輝耀耀,閃起火光一樣的光芒,龍吟聲悠然不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