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肚子的絞痛就像是拿了一把刀子在肉裡不斷的攪著,額頭上大顆大顆冷汗冒了出來,手心也全是冷汗,腿間的血不斷冒出來,這毫無預兆的情況讓我知道這不只是單單地見紅這麼簡單,可我無力阻止。
我給傅容庭打電話,他卻遲遲不接,在年會上,他好像是不帶手機的,腹部的陣痛已經讓我有點受不住了,我又急又怕,連撥打幾次,傅容庭依然沒有接,我又給樓簫打電話,同樣的,沒人接。
我慌亂的翻通訊錄,這寂靜的夜,是我哀婉綿長的哀痛聲,夜色如涼,卻沒人知道我跟孩子在生死一線,就如當年,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自己扛著。
我痛的手機都快拿不穩了,蜷縮在床上,當然也是因為慌亂的原因。
我一時慌的不知道還能打給誰,這時手機上打來一個電話,是沈晨南的,也顧不得之前的事,顧不得丫丫的事,我顫抖著手指接了,他低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還沒睡嗎?樓笙,今天我生日……”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急急切切的打斷他:“沈晨南,我見紅了,我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救護車遲遲不來……”肚子疼的我已經快說不出話來,床單上已經染了不少的血,我忍不住就哭了:“沈晨南,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沈晨南也是慌急了,我聽見裡面傳來關車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呼呼風聲,好像是在奔跑著,他喘著氣說:“樓笙,別慌,我馬上上來。”
我不知道他說的馬上上來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當時他就在紅鼎天下的門口,他本是來找我的,而那道遠燈就是他的車。
沈晨南怕我害怕,沒有掛電話,一直不斷地跟我說話,問我的情況,轉移我的注意力,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他說:“我已經在門口了,你能不能起來開門?”
我疼地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可沈晨南就在門外,只有他能救我跟孩子,看著床單上的血,我暗暗告訴自己,孩子一定不能出事,我要堅強,這是我跟傅容庭的孩子啊,不能出事。
我抹了抹眼淚,逼迫自己不去看身下的血,看不見心裡也就不會這麼恐慌,勉強撐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出去,平常只需要用十幾秒就能走到客廳,我卻花了好幾分鐘,全身都是冷汗,睡衣緊貼著後背,髮絲也被汗水浸透黏在臉上,那腿間的血滴在地板上,綻放著一朵朵生命之花。
好不容易手觸到了門把,卻沒了力氣擰開,那種無力讓我無奈又恨自己,一手託著肚子,腹部源源不斷的陣痛讓我幾乎站不住,腿不斷的打顫。
沈晨南在門外不斷地喊我,給我鼓勵,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擰開門,倒在了沈晨南的懷裡,他擔憂地喊著我的名字,看了眼地板上的血,將我橫抱起來,急忙地往外走:“別怕,我來了。”
這一月的天氣比那十二月還冷,外面下著大雪,我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沈晨南也來不及給我拿衣裳,在電梯裡我已經冷的瑟瑟發抖,手攥著沈晨南衣服,帶著哭腔哽咽道:“沈晨南,你救救我的孩子,一定救救他。”
沈晨南將我抱緊了,試圖給我溫暖,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慌急的,但男人總歸是比女人冷靜,他沉聲安撫著我:“沒事的,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沈晨南對我說別怕的時候,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可腹部的一道陣痛便將我剛剛堆起的堅強全部瓦解。
那電梯一層一層往下落,我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就算看不見身下的血,卻依舊能感覺到肚子的陣痛程度愈加厲害。
出了電梯,外面更冷了,那雪花落下來,打在人身上真寒。
沈晨南抱著我急急地朝外面走,恍惚間,我看見對面那棟樓的出口站著一個人,是蘇姍,她衝我冷冽地笑了笑。
很多事情我都來不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