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際遇和變化簡單的陳述了一遍,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對史珍說:“小姐,經過這十年的經營,老爺和他的朋友們已經重新站穩了腳跟,雖不敢說已經平安無事,但最起碼是聲勢已壯,守望相助,朝中的奸黨和江湖中的賊子們也再不敢像前幾年那麼肆無忌憚了。因此,老爺和夫人也覺得您已經可以下山回家,與父母兄長一享久違的天倫之樂了!”
說到這裡,他捧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湯茶,接著笑道:“或許您還不知道,您的兄長雲虹公子也搬回府裡住了,現在已經是皇室的御醫,有名的杏林國手了。”
“嗯。”史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跟這兄長打小分別,從未見過一面,著實不知說什麼,只好低著頭繼續攪自己衣帶上的絲絛穗子。
“另外,”史福斟酌了一下詞句,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如今已經長大成年,老爺和夫人希望小姐日後嫁一錦繡郎君,所以千挑萬選後,終於為小姐方定下了一門大好親事。”
他這話一說完,史珍豁地一下子抬起了頭,眼睛瞪的大大的,驚愕地看著史福。
她剛才還沉浸在即將回家見到父母的巨大喜悅中,卻突然聽到史福說起自己要嫁人的事來,有點惶然失措。“嫁人”兩個字對她來說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她從來也沒有想過!
史福看著她震驚的樣子,囁蠕著嘴唇吱唔了半天,才豁出去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小姐下山後不久,就可以準備上花轎的事了。早在老僕上山前,兩家已行完納聘之禮,婚期定在兩個半月後。”
說罷他偷偷瞄了眼史珍的臉色,只見她臉上仍是一種驚訝之色,但是一時看不出別的喜悲。便又繼續補充道:“不過小姐放心,對方不僅是豪門巨家,更是皇親國戚,家中錦衣玉食。他們與我們府上又是交誼非淺,並不至虧待了小姐。”
說到這裡指了指身邊的韓書俊,“小姐的夫家,就是定的這位韓公子府上,許的是他的哥哥,也算是一時才俊。”
史珍聽罷,茫然的抬頭順著史福的指引看了韓書俊一眼。韓書俊從洗劍池回來,一路上就默不作聲,此刻在這屋裡,也是低著頭一聲不吱。此刻聽得史福介紹自己,才茫然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史珍投來的目光,驚訝的現她那原本水靈靈的眸子裡此刻卻盡是震驚、茫然與疑惑。
韓史兩家聯姻,固然是兩家交誼深厚,火場救命還恩,但又何嘗不是為了進一步鞏固兩家在朝在黨的良好關係呢?從這一點上說,這場親事在父親的眼裡,何嘗不是一種政治工具呢?
他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難受,也說不清是因為了什麼原因,只是下意識的趕緊偏過了頭去,不敢再去看史珍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見他轉開了頭,史珍心頭更加的不安。
………【第二十九節 結親(中)】………
誰也沒能預料到這場親事提出來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沒有歡喜雀躍,也沒有哭鬧拒絕,屋子裡只是死一般的寂靜,似乎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生的事情有些無所適從,壓抑的有些讓人難受。
這時史福不禁有些後悔,或許等把小姐迎回府中由夫人告知她這個訊息更妥帖一些,必竟母女之間即使有什麼擔心或疑慮也都方便開口,而此刻一屋子大男人誰也不知道史珍心裡倒底怎麼想的?也不便張嘴去詢問。
但偏偏這個多事的韓書俊已經跟著來了,他又不可能扯謊繞開這個話題。
好在這時,鐵月道長似是突然記起了什麼事,他的問話開啟了這片沉默,“史管家,貧道有個不情之請。”
史福趕緊站起身來:“史福不過一介僕從,不敢當鐵月掌教的一個請字,您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能答應的史福一定盡力,史福辦不到的,也一定會在回去後會稟告給老爺和夫人,看能不能為掌教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