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月擺了擺手:“沒那麼嚴重,只是一點小事情罷了,允不允可,相信韓公子和史管家就可自決。”他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才又繼續說道:“既然婚期是定在兩個多月後,而從莫干山回史府所需的路程時間騎快馬有半個月便已足夠了,那麼可否讓珍兒在山上再多留上五、六天呢?”
說到這裡,他愛憐的看了看史珍,“珍兒這一走,不知再回莫干山又是何年了。鬧海游龍劍法需循序漸近,珍兒聰慧有餘而功力尚淺,並不足以立刻接著練餘下的招式。我近期閉關一年,悟得一套新的劍術。大樸無華,刪繁就簡,只有一十三式,命名為‘春秋劍法’,倒是可以先傳給珍兒修習。”
史福拱了拱手,道:“鐵月大師能多授我家小姐些技藝,本是天大好事,史福也不敢相攔,只是......”他拿眼角瞥了瞥韓書俊,這位要命的小公子天天鬧著要去找孫大俠,巴不得迎親的差事快點完成才好呢。可想不理他吧?可人家偏偏又頂著個替韓府迎親的名頭,著實不好說話。
不想韓書俊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史小姐既是有機會多學習本領,理應讓她學完。韓家又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家,所以莫說待五、六日,便是再多上十天半個月也是無妨的。”
史福驚訝的看著韓書俊,卻不想他說完這些話後,也不看史福,又轉身坐回椅子上,低著頭一聲不吭。
真是咄咄怪事!
“好,既然史、韓兩家都無異議,那麼珍兒便過上五六日再下山吧。”鐵月捋著長鬚,滿意的說道。
說話間,日已中天,此前離開的鐵雲道長又推門進來,向鐵月揖掌問道:“掌門師兄,已是午飯的時間了,韓公子和史管家一路辛苦,我已經讓觀中弟子們給燒上兩樣好吃點的小菜,您看是不是現在讓他們先進點膳食?”鐵月點頭應下了,鐵雲便轉身笑呵呵的對著韓:“山上雖清寒,尚有一些齋飯可供待客。另外本觀自釀的‘月歌寒’也是江湖中薄有虛名的好酒,敢請諸位一嘗。”
他這話一出出口,韓書俊還不待怎的,史福卻已經是讒蟲大動了。
以前鐵雲道長下山去史府送信時,也曾捎帶過幾瓶“月歌寒”。史靈松並不吝嗇,曾獎於府中下人們一同共嘗,酒體清洌而澄鬱,可以說是令人齒爽留香,回味無窮。史福直到現在還記得那淳美的酒香,惜當時是數人分飲一瓶,極不過癮。此刻聽得鐵雲道長提起此酒,頓時是眉開眼笑,樂呵呵的隨著眾人去了。
鐵月掌教親自把眾人引領進另一間竹屋,鐵雲道長招呼著幾個小道士進來擺上酒菜,另有時令瓜果若干。
山中野菜、自釀果酒,不僅讓史福吃的很開心,就連吃慣珍饌美味的韓書俊也大呼別有滋味。
飯後,鐵雲道長喚過幾個童子灑掃出兩間幹靜舒爽的客房各給史福和韓書俊二人休息。史福在上山見到了自家小姐後,終於放下幾日來緊張的心緒,連喝了六、七杯‘月歌寒’,此刻酒勁上頭,再加上連日奔波勞累不堪,躺下下沾著枕頭便睡著了。韓書俊卻是僅淺睡了一小會兒便又醒來,然後和著衣服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心事,輾轉難眠。一個時辰後,心煩意亂的掀起被子,終於還是坐了起來長長的籲出口氣,掛起寶劍決定出去散散心再說。
他剛沒精打采的推開房門,卻猛然現濃烈的正午陽光裡似是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外,唬得一跳,差點下意識的想去拔劍,可再仔細定睛一打量,卻是史珍,心中頓時是又喜又驚。
喜的是令他念滋在滋,輾轉反側的人兒現在就在眼前,驚的卻是幾回夢到,卻兀自不敢置信。
只是史珍靜靜的站在他的門外,一動不動,也不言語,似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