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酌則才馬車前的人揮著手道:“大家讓開些,我馬上就要給大家演示‘人’如何在馬車軲轆的下能保證完好無缺。”她說著,一面推開人,自己則向那馬車軲轆下走去,眾人便都以為她是要以身犯險。便有人站出來勸說:“瞧你小身子骨頭,這車軲轆一壓,別說能完好無缺,便是小命也沒了。”
“是啊,我看你們也就認輸吧,何必這麼拼命呢!”
那韓蕭一臉的得意,也朝著馬車裡的莫離喊道:“十四奶奶可別與在下賭氣,把自家小廝的性命不當一回事兒。”
商墨玥跟著商纖纖也著急起來,尤其是那商纖纖,雖然也常常聽她娘說江湖上的事情,可是這樣馬車軲轆壓人的血腥場面,她哪裡看過。當即也嚇得縮了縮脖子,朝著馬車裡的莫離喊了一聲:“嫂嫂,輸了便輸了吧!我們不惱你。”
然她這才說話,但見月酌並沒有躺到馬車下去,而是慢條斯理的從袖口裡拿出一張小紙片來,往馬車下面放去,大夥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她已經朝著白扇打著哨子喊道:“走起!”
白扇應聲,甘蔗馬車朝前走了一步,卻又突然停下來,眾人正是不解之時,只見月酌又蹲下身子,將那小紙片撿起來,走過來遞給韓蕭:“賭王瞧好了,這‘人’是不是完好無缺的。”她的口氣裡,眉眼間,無不帶著得意的笑意。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看著那沾了些塵土的小紙片上的人字,一時間都恍然大悟。
尤其是那商墨玥先是激動的一笑,隨之拍著自己的腦袋,一面去將商纖纖拉過來,“我怎如此糊塗,竟然沒有想到。”當然他也不忘朝著莫離恭維著,“還是嫂嫂有主意!”
那商纖纖聽到他的歡呼聲,這也才反應過來。是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們竟然拼死也沒想出來。
韓蕭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只將那張小紙片捏碎了,朝著馬車裡的莫離看去:“算你運氣好,蒙對了一次。”
而人群中,又驚歎莫離這個法子的,也有跟那韓蕭一個心思,覺得莫離是碰運氣的。
“可還要賭麼?”莫離的口氣與先前一樣,溫柔而優雅,沒有半分的欣喜與驕傲。
“賭!”韓蕭正在興頭上,當即便指著商墨玥輸給自己的隨從駿馬還有馬車盤纏,“咱們賭大一些,我的賭注便在這裡,你以什麼為賭注?”
說來,莫離還真沒有什麼值錢的事物,她又不能像是十七爺那樣,把自己的人當作賭注,沉默了一下,只笑道:“我作為賭注,你覺得如何?”莫離雖然把自己當賭注,可是卻覺得那韓蕭的賭注卻不值自己的,所以便又笑道:“當然了,這般的話,你那些賭注當是不夠的,你還要添些個什麼吧!”
她說的也沒錯,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跟著奴才罷了,確實比不得她這個當家主母,因此便將自己身後的隨從指道:“那麼在加我的車馬盤纏隨從,你覺得可夠。”
馬車裡的人似乎在沉思,好一會兒才聽到她有些勉強的聲音道:“將就著吧!那些東西我雖然還瞧不上,可是你沒了的話,回要回月沉去,到底是有些麻煩了,所以還算是公平的。”
好大的口氣!不過韓蕭卻有十足的把握贏,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馬車裡的莫離卻開口了:“這一次喚作我來出題吧!”
韓蕭愣了一下,心道你一個婦人我堂堂月沉賭王還怕你不是,考都沒考慮一下,便張口應道:“成!”
“閣下果然是個爽快的。那麼我可就出題了。”莫離笑著說道,從她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來,她那不亞於韓蕭的自信。
“說吧!”韓蕭也有些好奇,她會出什麼樣的題。
眾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的朝著莫離的馬車看去,一噪雜的大路上一下安靜下來,除了鳴蟲鳥叫,還有這馬匹時不時的嘶鳴,便無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