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她再開幾個品牌,這叫分工合作。”裴煜澤從外套裡取出香菸,點了一支,俯視著橋下黑漆漆的那一汪水,感慨萬分。“可惜人人都知道,裴珍珠這位長公主,身家厚實,誰娶到她都能光宗耀祖,偏偏無人問津。她的強,讓男人望而生畏。”
明晚不知如何形容心裡頭轉瞬即逝的那一刻感覺,她分明早就看穿裴煜澤的全部,卻又像是之處鵬到冰山一角。
“有得必有失,她再強,這世上也總會有能夠駕馭她的人,否則,他憑什麼得到珍珠姐的一切呢?”她凝望著遠方,輕聲說。包括那滿滿當當的嫁妝。
裴煜澤不說話,橋下的河水很安靜,幽幽的黑,突然中央捲起一個漩渦,風生水起,眼看著就要掀起萬丈水簾,吞沒整個世界。
明晚沒有留意到他的分心,自顧自地說。“你想過怎麼跟你媽說了嗎?她看起來很生氣,也很難接受。”
他猛地轉身,水簾在觸碰到他的那一刻,碎裂成千百萬顆水珠,落到河中。他的心情恢復平靜,神態自如,淡淡地笑。“你怕她跟我斷絕母子關係?”
明晚並不過分樂觀,所以也不承認自己是杞人憂天。
他只是說了三個字:“不會的。”
再不提這個話題。
“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認我?”他察覺到明晚的擔憂,揚唇一笑,把她摟的更緊。
明晚想了想,趙敏芝對裴煜澤百依百順,現在裴氏的主人換成裴煜澤,她更沒有道理跟兒子劃清界限。
母愛,真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情感吧。
“明晨在裴氏,還好嗎?”她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問了句。
他眼神一沉,臉色不算好看。“怎麼了?你很久沒問過她的近況。”
她抿了抿春,欲言又止。“現在話都不說了,但畢竟以前是一家人。她曾經說過,對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最大的嘗試——”
裴煜澤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明晚,到現在了,你還放不下,還是懷疑我?”
她搖頭:“我要是懷疑你,不會這麼快就答應跟你在一起。”
“她只是一個秘書而已,我很欣賞她的工作能力,就這麼簡單。”他說的斬釘截鐵。
明晚放下心來。
兩人返回原路,途徑一個廣場,很多大媽在跳廣場舞,網路音樂震耳欲聾。
裴煜澤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真吵。我們換條路走。”
“出口就在前面,好不容易到這兒了。”明晚對他的挑剔司空見慣,聲音放柔,抱著他的手臂,宛若撒嬌。
他的眼神微變,換做任何男人,誰也拒絕不了流露出小女人神態的明晚。對著那片黑壓壓的人海,他再度皺了皺眉頭,幾乎是被明晚拖著往前走。
“再走五分鐘就能回家了。”明晚在前頭說,兩人繞過熱鬧的廣場,倆個人突然被走動的行人衝散開來,她沒放在心上,只覺得好安靜,裴煜澤卻沒再說話。
她覺得詫異,回過頭去看他,心微微一跳。他站在是不開外的距離,臉色極為難看,唇色發白,像是發了高燒的後遺症。
他費力地穩住腳步,吃力地抬著黑眸看她,朝她走去,路線卻根本走不直。
相似的情景,似乎曾經發生過。
他腳步踉蹌,不經意撞著一個跳舞的大媽,揮了揮手,又往另一邊走。
“小夥子你好好走路行不行?”大媽斜了他一眼。
他卻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在視線裡滿世界尋找她,從牙關擠出一句話來,每一個字都萬分艱辛。
“明晚,你……在哪裡?”
她於心不忍,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臂膀。他這才鬆了口氣,不等她開口詢問,低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