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兩個人在車裡,安靜無言地相處了幾分鐘,白左寒嘆息一聲,語重心長的念起組織了很久臺詞:“小空啊,我可是和曹老賠盡好話,做了幾個小時的心理工作,直到我把他送回去他還氣呼呼的,唉……我們前途曲折,還是早點分了吧,妳想想,要是妳父母……”
楊小空笑:“白教授,妳在找藉口甩掉我嗎?”
“啊?”被人一語道破心事的人驚慌失措的狡辯:“沒有啊,我……”
楊小空鬆開白左寒,笑容那叫一個人畜無害,一副任人揉捏的可心模樣兒,說出來的話卻一針見血:“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只是想裝得對我很負責,對吧?”
“唉,車裡真悶!”白左寒忙轉移話題,將車窗拉到底。
“白教授,妳緊張什麼?”楊小空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許,“我被妳騙了很多年,以為妳很成熟很清高,其實妳真的有夠低俗,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
白左寒愕然地聽完這番話,怒道:“妳!妳丫找罵吧?”
“妳看,這麼容易就生氣了,”楊小空毫不介意,拉著白左寒的手,柔聲說:“妳喝醉酒和生氣的時候最真實了,平時裝涵養裝深沉的樣子很可笑,剛才妳開追悼會似的說什麼前途曲折,我就特想笑,妳知道不?”
“妳!”
楊小空總結:“妳真可愛。”
白左寒氣得鼻子都歪了,抽回手往他腦袋上蓋了一巴掌,幾近咆哮:“妳才可愛,妳們全家都可愛!”
楊小空揉揉腦袋,笑。
白左寒拉高嗓門:“不許笑!”
“好,我不笑。”楊小空好脾氣地應著,笑。
白左寒聲音扭曲:“妳還笑!”
“我沒笑了,白教授,妳別生氣。”楊小空拽著白左寒的衣袖,湊到他面前,笑。
白左寒頭一歪,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妳明明在笑……”
楊小空在白左寒的臉上親了一口:“白教授,我真的喜歡妳,妳別這麼著急把我甩掉,要不給我個試用期,好不好?”
白左寒抖擻出一派正人君子作風:“妳這孩子怎麼這麼難纏呢?我是妳老師!”
“妳不是我老師我還不喜歡呢。”楊小空歪著腦袋看他,笑啊笑。
“我比妳大八歲,我們有代溝!”
“魏師兄還比樂正七大十七歲呢。”
白左寒慌不擇言:“總之不行,我哪像魏南河那麼下流?我是很正派的人!”
“瞧妳那天看鋼管舞高興的樣兒,魏師兄哪有妳齷齪?我都叫妳別再裝了。”楊小空的口氣溫溫柔柔的,笑容依舊。
白左寒吐血三升:“妳笑,妳笑……下車!我不管妳了!”
“白教授,給我個機會吧,我什麼都聽妳的。”楊小空眨巴水汪汪的眼睛,不下車。
“妳還笑還笑!我我……”白左寒指著楊小空的鼻子:“妳不走,我走!我走!”說完拉開車門就要逃。
楊小空扯住他,“白教授,妳要把咪咪虎丟給我嗎?它怕生。”
白左寒一頭栽倒,淚奔:“妳到底想怎樣?妳要逼死老師嗎?”
楊小空垂下頭,“白教授,妳真的不肯給我個機會?”
“……”
楊小空下車,擺擺手,還是笑著,“不好意思,白教授,給您添麻煩了,再見。”轉身走了。
白左寒傻眼了:“妳去哪?”
“我找個計程車,回去。”
白左寒調轉車頭追上去,“這麼遲不好找計程車,我送妳。”
“那我回青教樓,住段和宿舍。”
白左寒賠笑:“咩咩,別鬧,上來吧,我送妳!”
“不用,不遠的,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