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喪禮舉行了好幾日,暯桐在這期間見到了一位特殊的人物,紹文國的國舅兼丞相杜祺。
那日,她正是剛剛餵過陸子珝一滴心頭血,躺在床上歇息。自殿外進來一位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見著她就淚流簌簌,見她摟進懷中好生一番安慰。大抵是些“皇后過逝,公主不要太傷心,皇室欺我族人太盛,公主還需忍耐些許時日”之類的云云,聽得暯桐一陣疑惑,這些話是從何說起?
暯桐正是想要拉住他細問,他卻又起了身匆匆離去,只道:“公主多保重,微臣不會讓公主再受欺侮,公主尚忍耐些許時日。”
杜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將暯桐弄得一頭霧水,為什麼他說的話,自己聽起來覺得那麼奇怪?
不過,自皇后出殯之後,暯桐的小日子倒也是開始過得有聲有色起來。後宮之中,皇后不再,文裕帝又未有納其他的妃子,變成了暯桐一人獨大,有什麼好的都是先緊著供她。
暯桐的小臉漸漸的又圓潤起來,她正是憂心這夏天來了,如何減肥之際,文裕帝替她選的武師入了宮。那武師身材修長,只面上一道長長的刀疤自左額角直延伸到右頜角,好似一張俊臉被人憑空割開了一道裂縫。
武師名喚祝雲,沉默寡言,無事的時候總是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天,好似天空哪一刻會突然落下來一般。德福每每見著祝雲這般模樣,就會小聲嘀咕:“天上又不會掉餡餅,老是盯著做什麼。”
暯桐則是立時糾正他:“這叫成熟男人的憂鬱,你不懂。”每每說完,她會指著祝雲好好唸叨陸子珝一番:“小子,好好學學人家的憂鬱氣質!”
於是,陸子珝每天無事的時候,就會蹭到暯桐身邊,瞪大了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暯桐看著他後傾四十五角的腦袋,只得感念男人跟男孩果然是不一樣的品種。
“祝統領,為何我修煉內功的時候總是覺得氣悶?”暯桐回想自己這幾日修煉祝雲所授的心法,每到關鍵時候,心口總是悶的極其難受。
祝雲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面前的暯桐,他伸手搭上暯桐的肩膀,隨後搖了搖頭:“公主身子不適合習武,內功還是不要偷著練了,可以隨著微臣學習些外功強身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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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半夜毒發
“為何?難道只因為我是女子?”暯桐倔強的看向祝雲。驀地,她開口問向祝雲:“可是我父皇囑咐祝統領的?”
祝雲搖搖頭:“非也,公主先天羸弱,體內毒素積聚,若強行修煉內功,只恐誘發體內毒素,於公主有害無益。況且,有這麼一個勤學苦練的二皇子在這裡,公主難道還怕日後無人護你?”
“額……”暯桐眨了眨眼,瞥了一眼正在用心扎馬步的陸子珝,只覺得祝雲的話有那麼點不可靠。
是日夜深,暯桐在嘗試修煉內功多次失敗之後,終於決定放棄練武。她正是打算好好睡一覺,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憋悶,隨後她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林玉堂將暯桐的手指包紮好,將放出來的毒血移到一旁,看著面色蒼白的暯桐,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丫頭的性子怎麼就像極了她母后。
文裕帝見林玉堂完成了這一番動作,忙緊張的問道:“公主她如何了?”
“公主強行修煉內功,誘發了體內的毒素,微臣已經替公主放了毒血,又餵了公主一粒解藥。能否醒來,微臣也不知……”
文裕帝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他行到暯桐床前,看著雙眼緊閉的暯桐,眉間皺的越發緊:“是朕害了你……”
“陛下,一切都是微臣的錯,請陛下降罪。”祝雲跪在一旁又開口請罪。
文裕帝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朕已說過,非你之過,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