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面上卻未表露分毫。他掃了一眼陸子珝,淡淡的開口:“坐吧。”
陸子珝則是直接看向暯桐,似是在等著她的命令,暯桐忙示意他坐下,他這才乖乖的坐到一邊。文裕帝看的好笑的很,他揶揄的看向暯桐:“我兒果真是選對了人,似這般聽話,倒也不錯。”
暯桐只得乾笑著點頭。
不多時,飯菜便是上齊了,暯桐看著桌上各色菜餚,食指大動。文裕帝在一旁細心的給她添菜,添的不亦樂乎,只是,沒一會兒,他的臉便是黑了一半,只因為陸子珝幫暯桐添菜也添的勤快至極。
文裕帝不由得瞪了陸子珝一眼:“朕給我兒添菜,你莫要亂來。”
陸子珝卻是絲毫未有在意,依舊不停的動著筷子,暯桐眼見著文裕帝的臉色將成烏雲壓頂,立時叫停了陸子珝。她夾了一片魚放到文裕帝的碗中,諂媚的笑道:“父皇吃這個魚片,味道極好!”
文裕帝愣了愣,看向暯桐的眼神越發憐愛:“我兒果然是心疼朕的,知道朕最喜這魚片。”說罷,他笑著動了筷子,看的暯桐心中一陣驚歎,嘖嘖,吃東西也這麼好看!
溫馨的氣氛並未有持續多久,李如海自殿外進來,附在文裕帝耳旁一陣低聲細語,文裕帝的眉頭瞬間就皺緊了。隨後,他歉疚的看著暯桐,“我兒,朕有要事要辦,不能陪你用膳了。”說著又替暯桐添了些菜,急急的離了棲梧宮。
暯桐看著碗中堆成一座小山的菜色,心口只覺得梗著什麼,她想:自己算是明白為何會有人感嘆,莫要生在帝王家了,真是連一頓飯也吃不安生。她嘆息著搖搖頭,隨後將碗裡的菜一掃而光。
午後的陽光依舊有些燥熱,暯桐感念夏天來得太早,她支走陸子珝,打算好好的睡一覺,天黑時再去皇后宮中尋找解藥。朦朦朧朧中,忽的一聲炮鳴將她驚醒,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陸子珝早已是衝了進來:“打雷了!打雷了!要下雨了!”
暯桐滿頭黑線,盯著一身狼狽的陸子珝,屋外豔陽高照,下哪門子的雨?隨後沉重的哀號長鳴,暯桐皺著眉看向跟進來的德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德福面色晦暗,低聲說道:“皇后娘娘崩了。”
“真的?”暯桐眉頭收緊,但見德福點頭稱是,她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來。按理說自己給皇后施的蠱,只是讓她瘋癲,還未有到致死的地步,這其中難道又發生了什麼?
驀地,暯桐又想起解藥只有皇后才知道,她瞬間就沒了力氣,跌坐在美人榻上。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難道老天真要絕我?暯桐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無論如何,自己今晚一定要去皇后宮中搜尋一番。
是日夜深,暯桐一路抹黑溜進了寧安宮中,此刻陰風陣陣,只堂前點著長明燈火搖搖曳曳。暯桐偷溜入內,見那守靈的宮女眯著眼瞌睡,她悄悄摸到棺槨前,探了探皇后的脈息,隨後失望的收回手。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皇后,目光觸及到皇后額間輕微的顫動,頓時彎了嘴角。她伸手觸上後者的額間,皇后體內的蠱蟲迅速的回到了她的體內。暯桐閉眼靜默了一會,將蠱蟲噬有的皇后記憶消化之後,她又偷偷的溜出了寧安宮,朝著御花園行去。
依著皇后的記憶,暯桐來到凝碧塘中的假山群,左三步,右三步之後,她停了下來,伸手去掏假山上的洞,果然掏了一個小瓷瓶出來。暯桐欣喜的將之藏入懷中,回了棲梧宮。
皇后的喪禮舉行了好幾日,暯桐在這期間見到了一位特殊的人物,紹文國的國舅兼丞相杜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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