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根本就沒幾樣看的過眼的,靈前的燒紙沒了也沒有人及時添,喊來奴婢一會兒便找不到人影。雖說看起來靈堂肅靜氣氛悲慼,來往奴婢一個個斂聲屏氣面帶悲色,和尚道士輪番超度唸經,可實則辦得倉促粗鄙。
彩瑕悲慟大哭,心裡覺得母親的死有些蹊蹺,又覺得母親的喪事過於簡單替母親感到委屈。
她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著,不住地說自個不孝順,沒讓房貴妾跟著享過一天的清福。
芸瑕本來還忍著小聲啜泣,看見姐姐如此隱忍不住,姐妹二人雙雙撲倒在棺材上嚎啕。
三太太見狀趕忙吩咐丫頭、婆子過去攙扶,把姐妹二人拉到後面的小廳裡暫時歇息。
“那日我回門見到姨娘,雖不見她像好人一般,卻瞧著不至於……這才幾日的功夫,怎麼就撒手去了?”彩瑕哭著問三太太,“姨娘去世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見五哥哥在靈前守著?他在哪裡?”
“房姨娘的病本是拖拉了許久,能勉強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你在婆家應該聽說了些事,為何還要問出這樣的話來?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房姨娘如何能活下去?至於你哥哥那個不孝子,他更加沒有立場臉面出現在你生母的靈前!”屋子裡沒有外人,三太太自然實話實說。
彩瑕聞言泣不成聲,原本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也明白了這喪事如此簡陋的原因。
不過躺在外面的人畢竟是她的生母,眼下她要是再不言語,生母的喪事就會由著旁人胡亂辦了。
想到這裡,她擦擦眼淚摘下手腕上的鐲子,悲切地說道:“姨娘打小把我們姊妹拉扯大不容易,如今都來不及好好孝敬便……我手腕上戴著的這個鐲子本就是姨娘給的,如今就請母親准許我把它放在姨娘身邊,也算是我的一點孝心了。”說罷又落淚。
三太太見了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冷著臉說道:“原本這些話我不該跟你說,不過如今你不再是府裡不諳世事的姑娘,已經嫁為人婦成人了。當初你成親的時候,為了你的嫁妝能夠體面,你姨娘把所有的珍貴物件都拿了出來。
眼下老太君、老爺都氣惱著,不僅僅是因為你知道的那件事,還有你不知道的足夠殺頭的罪行!若不是老太君顧念往日的情分和侯府的名聲,你姨娘這會兒怕是要被棄屍荒野!
我勸你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說,只盡好你的本分好好哭一場送送你姨娘罷了。不管你姨娘如何,你總歸是侯府的姑娘,這點你要切記!”
這番話一出口彩瑕登時怔住,竟然還有比宜凌亂倫的事情還要嚴重的事,到底是什麼呢?不會是三太太杜撰出來唬她吧。抬頭迎上三太太嚴肅又包含警告味道的眼神,她的心忽閃了一下,竟有些膽寒。
生母死了,親哥哥的前途毀了,孃家人裡她還有誰能夠依靠?眼下若是再惹惱了父親和祖母,估計她就真得成了無依無靠的浮萍。
現如今婆家人知道了府裡的醜事,雖然表面上還都和和氣氣,可妯娌和婆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屑她卻看得清楚。因為她畢竟是侯府的小姐,所以婆家人都不敢明著放肆。假若沒有了侯府小姐這層光環,她恐怕會被棄之如弊吧。
看著她眼神不停地閃爍,隨後變得黯淡無光,三太太明白她最終屈服了。
三太太心裡不由得一陣失望,自個的榮華富貴終歸是比生母的喪事來的重要。平日裡房貴妾最寵愛彩瑕,總說她跟自己的性子最像。如今這話果然是說中了,她們母女自私的程度不相上下,為了自個的利益都能無原則的放棄任何東西。
“母親說得有道理,可姨娘畢竟是我們的生母。”旁邊的芸瑕帶著哭腔說著,“我們是侯府的小姐,卻也是姨娘的女兒。為人子女理應把孝字放在第一位,姐姐的舉動或許不合規矩,卻只是為了一個孝字。母親半輩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