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慢慢走到床邊。
扳過月娘的身子,深深看著她的眼睛問:“月娘,你敢說,說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月娘只是哭泣,點頭又搖頭,她覺得自己就快被他們逼瘋了。
“放開她。”衛子卿坐在圓桌旁冷冷說道。但那語氣裡,已經聽出了壓抑已久的憤懣。
“憑什麼?大哥,月娘是我衛府的私產。你不過是早我幾天,跟娘要了她。不代表她就真地,一輩子跟定了你。若是我當時在府裡,月娘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定呢!”衛子璇索性將月娘擁得更緊,宣示他要她的決心。
“這麼說,你我之間,必須要用武力來解決這事?子璇,你想清楚了?”衛子卿霍然站起身,一雙眼睛刀鋒一樣地凌遲著衛子璇。
“是啊大哥,沒想到,你也有不能給的東西。既然你我都不能捨下月娘,也只有兄弟相爭,自斷手足了。”衛子璇鬆開月娘,也無所謂地站起身,直面大哥的憤怒。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為了我爭鬥,我不值得!”月娘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事情終於向她最不想的那一面發展了。眼見著衛子卿和衛子璇的戰爭一觸即發,她沒辦法再繼續裝聾作啞。
畢竟,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如果有人要受傷害,她也寧願是自己,而不是他們。
“閉嘴!”兄弟倆非常有默契地一致說道。
“你值不值得,是我們說了算。不是你。”衛子璇將衣襬捲到腰帶上,瞟了月娘一眼。
看到衛子璇筆直修長的腿,衛子卿心裡一痛。他褲腿裡那道又深又長的疤,隔著褲子他似乎也能看到。
“大哥!別放手!有我在,就有你!你撐下去!”少年衛子璇一手緊抓著崖邊的老樹藤,一手玩命地抓住少年衛子卿的手。
而他的腿,因為要努力支撐兩個人的重量,儘量緊靠在山崖上。
那尖銳如刀鋒的石頭,劃開了他的褲腿,割入他的血肉。
溫熱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褲腿,滴落在少年衛子卿的手上和臉上。
“別傻了!你放手!再不放開,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你現在放手,我們最起碼還能活一個!子璇,放開吧!”少年衛子卿大喊著,他不想拖累自己的手足兄弟。
如果他們一同死在這裡,父母將會多麼傷心。
“大哥,別傻了。我們早就說過,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果我甩下你苟且偷生,那還算什麼男人,還算什麼兄弟!你抓緊,我死也不放!”少年衛子璇故作輕鬆地大聲喊道。
他因失血而慘白的臉上,也故意綻開平日那種無所謂的笑容。
雖然他平日驕縱,雖然他桀驁不馴,可他對大哥,始終是敬愛的。
渾身湧動的少年熱血,也讓他對此刻的自己,充滿信心和自豪。
“你怎麼那麼傻!”少年衛子卿心裡一熱,眼角溢位兩行熱淚。
“大哥,你怎麼哭了,像個娘們!”少年衛子璇在此時也大笑著,用笑聲去對抗死亡的威脅。
就這樣,當過路砍柴的樵夫發現他們,救上他們之後,衛子璇的腿,已經完全被血溼透染紅。
他幾乎快要昏迷,可儘管那樣,他仍不肯鬆開少年衛子卿的手。
“救我大哥。。。大哥。。。他沒事吧。”虛弱的少年衛子璇獲救醒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哥的安危。
少年衛子卿為兄弟這樣的捨命相救,從此後也對衛子璇的一切要求,都拼命去成全,去滿足。
可現在,已不再是少年的衛子卿和衛子璇,竟要為了一個小女人而動手。
衛子卿一想到這事,就心如刀割。
無預警地,他從靴管裡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發著青藍色的光,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