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和預示吉凶的妖象同屬於一類了。所以申生的妖象透過巫師顯形來預言吉凶,巫師含有陽氣,所以能把申生的妖象表現出來。申生死後變成妖象出現,那麼可知杜伯、莊子義、厲鬼這類鬼的出現都是妖象了。杜伯這類鬼是妖象,那麼他們的弓、矢、杖、楫都是妖毒了。
【原文】
65·15妖象人之形,其毒象人之兵。鬼、毒同色,故杜伯弓矢皆朱彤也。毒象人之兵,則其中人,人輒死也。中人微青即為腓,病者不即時死。何則?腓者,毒氣所加也。妖或施其毒;不見其體;或見其形,不施其毒;或出其聲,不成其言;或明其言,不知其音。若夫申生,見其體、成其言者也;杜伯之屬,見其體、施其毒者也;詩妖、童謠、石言之屬,明其言者也;濮水琴聲、紂郊鬼哭,出其聲者也。
【註釋】
腓(féi肥):通“痱”。一種半身不遂的疾玻詩妖:指含有怨恨和不滿情緒的童謠和詩歌。《漢書·五行志》:“君炕陽而暴虐,臣畏刑而拑口,則怨謗之氣發於歌謠,故有詩妖。”石言:石頭說話。《左傳·昭公八年》載,石言於晉魏榆。《漢書·五行志》言漢成帝鴻嘉三年,天水冀南山大石鳴。
濮水琴聲:參見本書《紀妖篇》64·1節。
【譯文】
妖氣化成的鬼像人的形體,它的毒像人的兵器。鬼和鬼毒是同一種顏色,所以杜伯的弓矢都是紅色的。鬼毒像人的兵器,那麼鬼毒傷人,人往往會死。鬼毒輕微地傷人人就得腓病,病人不會立即死去。為什麼呢?腓病,是毒氣所造成的。妖或者施放它的毒,不顯現它的形體;或顯現它的形體,不施放它的毒;或者發出它的聲音,不講出它的話;或講出它的話,又聽不見它的聲音。如像申生,就是顯現形體、講出它的話的;如杜伯這一類,就是顯現形體、施放他們的毒的;如詩妖、童謠、石頭說話這一類,就是講明它們的話的;在濮水聽見琴聲、紂時郊外有鬼哭,就是發出了聲音的。
【原文】
65·16妖之見出也,或且兇而豫見,或兇至而因出。因出,則妖與毒俱行;豫見,妖出不能毒。申生之見,豫見之妖也;杜伯、莊子義、厲鬼至,因出之妖也。周宣王、燕簡公、宋夜姑時當死,故妖見毒因擊。晉惠公身當獲,命未死,故妖直見而毒不射。然則杜伯、莊子義、厲鬼之見,周宣王、燕簡、夜姑且死之妖也。申生之出,晉惠公且見獲之妖也。伯有之夢,駟帶、公孫段且卒之妖也。老父結草,魏顆且勝之祥,亦或時杜回見獲之妖也。蒼犬噬呂后,呂后且死,妖象犬形也。武安且卒,妖象竇嬰、灌夫之面也。
【註釋】
豫:通“預”。預先。
周宣王、燕簡公:見本書《書虛篇》注。夜姑:《墨子·明鬼》作“詬觀辜”。參見65·14注“厲鬼”條。
【譯文】
妖象的出現,或是人將遇到兇禍而預先出現,或兇禍到來而隨同出現。
隨同出現,那麼妖象與妖毒一起發生;預先出現,就只出現妖象而不能毒害人。申生妖象的出現,是預先出現的妖象;杜伯、莊子義、厲鬼的到來,是隨同出現的妖象。周宣王、燕簡公、宋夜姑時運註定他們應當死,所以妖象出現妖毒也隨著打中他們了。晉惠公自己註定應當被秦國俘虜,命中註定不應當死,所以妖象只是出現而沒有放毒。這樣說來,那麼杜伯、莊子義、厲鬼的出現,是周宣王、燕簡公、夜姑將要死時出現的妖象。申生的出現,是晉惠公將要被俘時出現的妖象。伯有的託夢,是駟帶、公孫段將要死時出現的妖象。老人編結草繩,是魏顆將要獲勝的吉兆,也或許是杜回要被俘時出現的妖象。灰白色的狗咬呂后,是呂后將要死了,妖氣顯出像狗的形狀。武安侯將要死了,妖氣顯出像竇嬰、灌夫面貌的妖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