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是要熬藥,所以我——”
“少夫人為什麼會在廚房?”他沉聲打斷她未竟的話,質問著小彌。
“我……”
“徐總管,你別罵小彌,是我要……”
“少夫人,我們回去吧。”小彌扯著她走,就怕她道出她要她洗菜的事。
雖然徐總管是大爺的人,可對待犯事的下人是一律重罰的。
“可是我……”
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小彌硬是拖著她走。
看著兩人走遠,徐記恩才又蹙回主屋,進入寢房。
“爺兒,人已經走了。”
寢房裡,有兩名男子,一個長髮未束地倚靠在床柱,一個則坐在床對面椅子上。
“她來這裡做什麼?”靠在床柱的男人,儘管一臉病容,但五官俊美,微勾的唇噙著淡淡邪氣。
“說是在廚房遇到熬藥的小蜿她們,便想來看看你,又問你是什麼病情。”徐記恩一五一十地回道。
男人聞言,微揚起眉。
“爺兒,說不準沖喜只是個幌子,她其實是艾夫人的眼線,想要知曉爺兒的病情,恐怕居心叵測。”開口的是坐在床對面的男人,長相斯文,帶著濃濃書卷氣。
“盛中,你認為二孃是想利用她來打探我的病情,好知道我還能活多久?”男人搖頭失笑。
那個傻氣的姑娘若是二孃的眼線,那麼要不是他眼睛糊了,看走眼,就是二孃的腦袋糊了,找錯人。
“爺兒,總要防備呀,二房虎視眈眈,等著將玉府產業一口吞下,否則好端端的,怎會強硬地替爺兒找了這門親事?”年盛中沉吟著,斯文面貌閃過一絲冷厲。“其中必定有詐。”
“是啊,爺兒,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徐記恩義慎填膺,儼然當二房的人都是牛鬼蛇神。
男人沒回答,直到丫鬟端著熬好的藥進房。
“爺兒,剛剛咱們去廚房熬藥時,竟瞧見小彌要少夫人蹲在地上洗菜呢。”冬兒一進房就迫不及待將這事道出。
男人微揚起眉,笑得頗玩味。
“真有此事?”徐記恩皺眉。
“真的,小彌就雙手環胸地看著少夫人洗菜,結果少夫人還護著小彌,說是她要小彌教她洗菜……”冬兒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肯定以為自己還是個村姑呢,樣樣都得自個兒來。”
“小彌竟敢以下犯上,回頭非好好責罰她不可。”徐記恩惱道。
儘管玉府裡,大房二房壁壘分明,但他統管所有的下人,是絕不允許下人造次的。
“記恩,別惱,說不定這正是對方的計謀,要讓人以為少夫人跟艾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插手,就正中其下懷。”年盛中不急不躁的提醒他。
“是這樣嗎?
“很難說。”
徐記恩正要說什麼時,床右手邊的書架往旁移動,露出一條暗道,走出一個人來。“爺兒,我把馬隊的帳簿都給收回了。”
男人是徐記恩的胞弟徐知恩,和兄長的面貌大相逕庭,寬額方臉外搭眯眯眼,一張使不了壞的憨厚臉,從小跟在玉府大少爺身邊,這幾年更充當他的雙腿,到各行號收取帳薄,深知城內一些賣的交易訊息。
如果說徐記恩主內,那他就是玉衡之對外的重要左右手,更兼之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這條暗道存在已久,徐知恩常由此出入方便行事。
“拿給年爺。”男人朝藥碗吹著氣。
徐知恩立刻將一疊帳簿交到年盛中手中。
“爺兒,我先回去點算帳目。”
男人擺擺手,隨即繼續喝著藥。
“爺兒,好點了沒?”徐知恩關心問著,很自然地站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