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顧忌地揮灑,旁若無人中帶點霸氣,雙眸都是情。孫能理解柔石在《二月》中那段對寡婦小女兒天真活潑情態的描述,也能會晤藍棣之教授對男主角情愛隱秘心理的重新解讀,不過還是納博科夫那部名作最為傳神。那位洛麗塔在品格上是蛻化的折翼的天使,在審美價值上非同凡響。孫發現有位男同事的QQ簽名是“夕陽最是那一墮落的瞬間成為人世間絕美的風景。”以前一直不被注意的性侵兒童案現在頻被報道,可是忽視乃至蔑視兒童的國人集體無意識並未引起關注。
孫在鼎瑞開發公司工作的時候也有過類似感覺。那些四五十歲的男男女女們把剛畢業出來工作的年輕人看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不以為意,也有自衛的潛隱動機,畢竟自己的青春年華已逝。很多國人尤其是做了父親的人在家裡就象是暴君,對自己正處童年的兒子是非常殘暴的。正如福柯所說,知識就是權力,專制無處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
☆、方言的權利
其實一般情況下沁州話很好懂,也比家鄉捷州話好聽。捷州在中國的中部,既不能沾到北方優雅普通話的餘韻,又不象南方沁州市潤禾市那樣都帶一點委婉之音。即使在楓哲省內話音也異於其他地市州。捷州市下轄的縣有幾個有自己的方言,有時反過來偷笑市區某些言語的鄙俗。孫就在本市讀電大,快畢業時才追她的那位來自籬山縣的同班同學梟和她自己的在本省另一個城市巖州的大嫂都學著她們說“肉”這個字取笑。梟應了醜人多作怪這句俗語,很陰沉,對不走平常路的晴來說卻有吸引力,無論是梟追孫之前還是之後,晴都要插一槓子。雖然孫並不是為了晴才與梟分手,梟一向花心有多位紅顏知己,而且晴追求的男生霍並不把晴當回事曾導致晴傷心欲絕,不過對這位主動找自己玩儼然是把自己從孤僻中拯救出來的救世主自稱的閨蜜,孫工作後就疏遠了,也未參加晴與霍的婚禮。晴原諒了霍的背棄後從此徹底沉默下來。霍原本喜歡的是晴的手帕交苑,但最初是苑主動搭訕霍,然後晴也趁勢靠近霍,三人行持續到畢業後。在苑和透過相親認識的中學老師冉結婚之前,霍約苑到江邊散步,兩人都知道是最後一次,其時霍在遲遲得不到苑的芳心下早已與晴正式開始,並且已得到了苑的真心祝福。其實呢,苑是很傳統的女孩,之所以不接受霍,不過就是因為當初是自己主動而已,儘管那時只是出於男女在一起比較好玩的動機。苑有個小插曲。家裡是做早餐生意的,在穿著方面特別喜歡趕潮流,品味有時趨於妖冶。讀電大時有次把頭髮燙成雞窩,化濃妝,看上去就象風塵女子。後來又把頭髮拉直了,束起來攏在腦後用那種老式簪子盤成一個鬏,還說是現在流行的簪子。畢業後就更無顧忌了。有年夏天孫、晴、苑三人在夏葵小區裡散步,迎面走過來三位矮個男生。其中一位在擦身而過時鄙夷地對著苑說:“你脫啦!”那天苑穿得很暴露,是那種少婦才穿的緊身無袖彈力短背心,一看就知道是很低廉的衣質。苑畢業後原本是在商場裡賣東西,遇上下崗潮,就在品彙市場擺攤,生意還過得去。嫁給了一位中學老師,兩人的日子不算寬裕,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閉死了一個。剩下的那個長到四歲時頸項被開水燙了留下一個大紅結疤。
苑有點路翎筆下頑強生命力的辛勞女子之風格。
梟工作不久就掉進深淵,終其一生也爬不出來。所在中學組織教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