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幾口飯菜,再參加討論,然後孫把笑臉轉向那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呀?”那孩子沒料到她會轉向自己,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孫倒覺得有點窘。幾位大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誰也沒注意這個小插曲。這種話題可以無限引申,坐在孫對面的娘子談起了自己堂嫂先被棄,若干年後又答應老公復婚的故事,大家唏噓不已。那孩子不知什麼時候溜出去玩得歡蹦亂跳,孫如釋重負又有點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
☆、童年
孫從小喜歡語文。小學語文老師楊那種凡事都有板有眼的從容氣度,讓她至今回想起來仍傾慕不已,儘管楊老師常把貿易的貿字發音成mou第四聲,但孫反倒總是回味她發這個音時的腔調、神態,覺得很別緻。楊老師個子矮,五官很好,面板黃,大眼睛,最有特點的是嘴形,上唇唇尖微凸,齊耳短頭髮總是很有型很服帖,帶兩個班語文。孫是(1)班楊老師的驕傲,語文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有次大考孫是班上唯一達到80分的學生,偏那幾天大雨,她不小心把考卷掉溼地上弄髒了。正是課堂自習,教室鴉雀無聲,楊老師突然喊:“孫江!”她驀地抬起頭。
一張嚴厲的臉:“你試卷怎麼回事?這麼髒?”
她囁嚅著:“………”
“現在要給試卷整潔度評分。”楊老師很不快。
剛好80。5,都沒餘地扣分,這班上唯一的高分,孫不敢做聲,過後也不敢問,但也沒見任何老師再提起,不了了之。
幾年後偶然見過楊老師一次,孫那時讀初中。小學除了語文其他各科成績都差,家裡都怕她考不上初中,誰料到畢業考試她考出了中等水平,按照捷州根據家庭住址分配進中學的原則進入全市最大的一所初中。一個晴朗的下午,勞動課老師讓學生們去校邊把磚塊搬進校內。這樣在校內勞動初中一次高中一次。磚塊堆在一個寬巷裡。手上拿著一摞磚正走著,發現斜對面走來了楊老師,孫一向看到老師都是喊不出口的,但暌違多年畢竟不同,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老師,終於喊了聲:“楊老師!”
“搬磚啊。”
“嗯。”
兩人雖然都記得彼此,但以前除了課堂從未有什麼交流,楊老師不是班主任,孫自己更不象蝶兒們那樣可愛得讓老師們遇見了都要摸摸小臉蛋。這樣的一場相遇雖然讓彼此都欣喜,可是也說不出什麼,何況她手裡還拿著磚塊,很快兩人笑著分開了。以後直至離開家鄉再也沒見過。
蝶兒比同學正常年齡要大兩歲,孫江以後就發現這種年齡的女生很容易成為班上的嬌點,因為多出的那兩年使她們經歷得更多一些,在較稚嫩的弟弟妹妹們面前自然就有了優越感。蝶兒很矮,坐第一排,上課的時候喜歡把頭歪向一邊,眨眨眼睛探詢地望著老師,彷彿是稚氣地問:“老師,您在講什麼呀?”一邊歪累了就把頭歪向另一邊,輪換著樂此不疲。蝶兒長得很秀麗,齊劉海,梳著馬尾巴,秀出這種姿態當然很討喜。那時正流行臺灣民謠劉文正的《遲到》,通俗易懂,裡面有一句形容男主角正牌女友:
“她啊,溫柔又可愛。”
蝶兒反覆唱叨這一句,並且把溫柔改成溫致,這一改反倒非常嬌俏,否則小孩兒唱出溫柔兩字豈不是很搞笑。那麼蝶兒自認是溫致又可愛?孫江的大嫂很喜歡伊能靜的《紅顏美人多薄命》,歌名悲催但歌詞不盡然,憐香惜玉的口吻,給人的感覺是男人傾倒於紅顏美人的姿容。大嫂一定進入情景自擬了。
孫江讀小學時有段時間是整個學生時代僅有的快樂光陰。經常和班上的小夥伴們玩耍。她總覺得自己不會玩。象跛房子啊,用粉筆在地上畫一個由許多小方塊組成的T型,一腿彎起懸在空中,另一隻腳去踢某方塊中的石子,踢完後腳和石子的位置都必須在預定區域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