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惋惜自己的母親,十年如一日的將她調*教成符合“燕王府世子妃”這個身份的大家閨秀,可到頭來,卻發現永遠也無法真正成為朱高熾心中認可的妻子。因了這惋惜,張雲舒總算是感覺到有些酸楚起來。
或許,這才該是作為一個妻子在面對丈夫的愛人時,該有的心情?只不過,她並不覺得這酸楚有多讓人難以接受。
因為她的母親在教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世子妃時,第一條就是告訴她作為王府世子,身邊定是妻妾成群,美女如雲,切忌不可怒,不可妒。
對於會有情敵這件事,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如何面對的心裡準備——儘管,這個情敵的身份有點特殊。
其實朱高熾對朱棣的深情,張雲舒接受得並不那麼坦然。只是她明白,無論朱高熾還是朱棣,都不可能因為她而放棄自己的感情。這一點,從朱高熾為了不成為朝廷牽絆朱棣的籌碼,決然跳下懸崖,而朱棣因為朱高熾的身亡不惜裝瘋賣傻,起兵造反就可以看出。
如果有一種感情,能超越生死,那麼,還有什麼力量,能讓他們分離?
如果用盡了全力,依然不能讓他們分離,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坦然接受?
想到此,張雲舒不由在心底重重嘆了口氣,舉步緩緩行至朱棣面前,得體行禮:“媳婦雲舒見過父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我發現天一冷了,是不是看文的娃也少了?怎麼留言的孩子那麼少捏?潛水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天這麼冷,乃們不需要上岸來烤烤火嗎?離離這裡有肉吃哦……看在離離起早摸黑頂著嚴寒辛苦工作辛苦碼字的份兒上,親們看了還是冒個泡兒吧!!不然離離會難過的說……有沒有親對張雲舒的突然到來看不明白?我解釋一下,其實上一章我已經有寫了哈,張麒寫了信讓雲舒他們來北平,朱棣磨磨蹭蹭走了半個月才走到鄭村壩,所以雲舒他們早就到了。嗯,話說,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寫朱棣吃醋的問題,朱高熾的兒子也是他的孫子,其實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他應該高興才對吧?(被親們踹飛……)
第七十六章、各懷心思
朱高熾以為朱棣會生氣,朱高熾以為朱棣會發飆,朱高熾以為朱棣會直接一個轉身朝自己衝過來,然後二話不說捏死自己。他甚至連藏身的地點都選好了,他甚至連逃跑的腳步都跨出去了,他甚至在想逃跑以後啥時候回來跟朱棣解釋才合適。
可是他錯了,朱棣沒有生氣,也沒有發飆,更沒有轉過身來掐死自己。
他只是站在那裡,任寒風撩起他的玄色斗篷發出獵獵聲響,任燦爛卻沒有溫度的豔陽在他鮮明的甲冑之上折射出刺目的金光,任面前溫婉端莊,知書達理的張雲舒向他行禮,叫他“父王”。
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輕輕抬手做了個虛扶的動作,唇角微掀,聲音溫和,道了聲“免禮。”然後轉過頭,對徐儀華說了句什麼,只見徐儀華掠過他的身影,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朱高熾連忙躲開自己落在朱棣身上那灼熱的目光,可回過神來,才發現徐儀華看的根本不是他。因為朱棣已經同她一起徑直朝朱權走了過去。
而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朱棣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可能是因為天氣寒冷,北風呼嘯,也或者是因為打了一天的仗太過疲憊,總之,朱高熾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耳邊嗡鳴一片,讓他根本聽不到朱棣朱權在說些什麼。
他只看到朱棣在朱權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他只聽到朱棣仰頭爽朗大笑的聲音,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突然隱隱作痛起來。
可是,娶妻生子的人明明是自己,心痛難過的人明明應該是朱棣,可為什麼,看到朱棣的反映,他會覺得心痛?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多心了。他想好了一堆的措辭,一腔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