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禪師提及石玄剛更改法號時,神色之間頗有不滿。”
知悔主持點了點頭,忽然不語,過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知然師弟入寺半年多,終究沒能進入藏經閣,更無法找到自己期冀的無缺版,但他卻因此知道了寄居少室山的凌派傳人與藏劍山莊的往年舊事,所以他便將結識的青年英俠胡山野召來,引薦給了寄居少室山的凌派傳人凌靜飄。那時凌靜飄正為找不到‘有緣人’而情苦異常,待‘巧遇’青年英俠胡山野時自然喜悅非常,因為她終於可為凌家留下接掌之香火。唉。。。。。。胡、凌二人之‘巧遇’,其實是可悲之緣分。”
李玄不解道:“可悲緣分?”
知悔主持道:“確是如此。凌靜飄與胡山野結緣是為尊祖訓,有香火之緣自是無情之愛,此為可悲。青年英俠胡山野名揚江湖,為報石玄剛知遇之恩,甘願捨棄石婉柔,處心積慮幫他謀得凌靜飄手上那份,此亦為可悲。至於改名瞭然的石玄剛,為了寶源秘笈,不但忘了自己因情而傷的痛苦,還生生將胡山野與石婉柔拆開,不過是為能得到達摩先師當年送給凌菊染前輩那本,悲哀之事,莫過於斯。”
李玄見知悔主持提及這段往事,似吞吞吐吐,閃爍其詞,心下雖感奇怪,卻也聽的冷汗直冒,不由暗道:“如此看來,寄居少室山的凌家人為能找到‘有緣人’傳承香火,根本不管彼此是否相愛。此事若真,凌瓏姑娘體內流淌著胡山野大俠血液一事,石婉柔姑娘恐怕至今不知。她一直對胡山野大俠念念不忘,雖知其間是石玄剛搗的鬼,但卻沒想到自己兄長為了寶源秘笈,竟導演了這麼一場匪夷所思的戲。這樣的兄長真害人苦也!難道石玄剛是因愛而傷,由此變得性情古怪起來麼。。。。。。看來當年樹嬸沒有答應石玄剛的牽戀,或已隱約感覺到了他性情中的缺陷。
啊呀。。。。。。從當年的石飛揚與凌菊染前輩,至後來的獨孤鴻、上官梟雄、龍紅葉、燕無敵及丁氏兄弟,再到石婉柔姑娘。。。。。。凡是修習過寶源秘笈的人莫不性情古怪,難道一切都與有關?我已修習完成了陰陽合縱篇,豈不也要古怪!”
他越想越害怕,心下開始擔心自己也會性情大變。
知悔主持見李玄呆呆不語,面現冷汗,自然不知他的胡亂心事,淡淡道:“李少俠你是在奇怪,老衲為何會絮絮叨叨將這些陳舊往事說給你聽,還是心中另有其他原因?”
李玄聞言一怔,認真道:“二者應該都有。”
知悔主持聞言大笑,道:“你確是個誠實之人。唉。。。。。。其實,老衲雖為少林寺主持,但修為卻一直距佛祖很遠。午夜自問,究其原因,便是這些往事縈繞心間所致。
若塵心不了,即使苦修也是枉然。春夏秋冬往復輪迴中,老衲不敢面對佛祖講,不敢面對師兄們講,甚至不敢面對一草一木和一字一頁講出來。。。。。。無法傾吐,如鯁在喉,久而久之,一些事和一些人已成了心頭重重之頑石。嗯,不過萬幸的是,在老衲油盡燈枯前見到了你。李少俠,你不但仁心寬厚,俠輝閃耀,且還修習過寶源秘笈。據我瞭解,你已與當年那些人,或是那些人的後代有了千絲萬縷之關係。老衲說給你聽,不但能化掉我的心結,而且還能幫我在去往佛祖的路上再進一步。”說著,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張疊放整齊的黃的便箋,放在李玄的手中。
李玄接過看了,信箋上端端正正寫著:如遇修成寶源神功前三篇之人,可助他完成‘空相洗髓經’。落款竟是達摩和尚。
知悔主持見李玄滿臉不解,淡淡笑道:“達摩先師留下這張便箋給我,是估算石飛揚或凌菊染的後人必會因中的缺陷到少林寺求助。當年石玄剛到來,賜法名知然,因老衲見其性情中有不測古怪,望他改之。。。。。。我本計劃讓他先修習禪經,待心境淡然後再讓他進入藏經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