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洗衣房洗,經理說床單上有汙漬是正常的,修理工說今天修不了洗衣機了,讓她們體諒一下。
她像個矇眼拉磨的驢,看不清生活的樣子,卻一直在挨鞭子。
以後的人生大機率也是這樣。
「煙呢?」
喬思思吃得差不多了,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遞給她。
她開啟,空的,輕笑一聲扔進垃圾桶。
「沒事,等會我給姓吳的打電話,讓他給我開支,半個月也幾千塊,到時候買十條躺著抽。」
蔣南沒說話,垂眼看鞋尖。
吳見白是晚上來的。
那會兒蔣南還在睡覺,被子很重很重,夢裡是熱得喘不過氣的長夏,她忽然看到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孩從眼前疾馳而過。
蔥鬱的樹蔭下,男孩回頭看了她一眼。
就這一眼,生生把蔣南從夢裡拉回現實。六年來,她第一次在夢裡看到周楊的臉,只是一瞬,就心痛難忍。
坐床上緩了一會兒,再睜眼時,隱約聽到客廳的說話聲。
她這才注意到鋪在她身上的被子,粉色的,羽絨的,像花朵似的鋪展開,這抹新鮮很突兀,和破敗的臥室格格不入。
門外說話聲更大了,還有男人的辯白聲。
男人?
蔣南穿上棉襖,攏得緊緊的,手轉動門把,輕輕開啟。
客廳完全以一副陌生的樣子出現在她眼前,斑駁的牆上鋪了層桌布,破舊的沙發蓋著一層毛絨沙發巾,甚至還多了個茶几。
廚房開著燈,聲音就從那裡傳出來。
「你會不會幹活啊?油煙機哪有這麼擦的。」
這是喬思思的聲音,雖然是埋怨,語氣隱隱透著雀躍。
蔣南悄無聲息地走到廚房,看到一個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正皺著臉在油煙機下面忙活,他微胖,帶著黑框眼鏡,他轉頭看到蔣南,露出極具親和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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