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
這是一座奇異的大殿,三面有牆,一面凌空,陰冷的風吹在身上,兀自還有著血髒和焰火的氣息。
整個殿堂寬大無比,長有數十丈,高有四丈許,要三、四個人才能環抱的石柱,都被雕刻成了怪獸,栩栩如生的蹲伏在那裡,彷彿隨時都有撲擊的可能。
那些怪獸的眼睛,都是用寶石鑲嵌,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
此刻,有幾個陸氏族兵,正在用手中的稜槍,熱火朝天的向下撬那些寶石,呼延隆提著一條,能把他裝下的巨大麻袋,活力十足在那裡蹦蹦跳跳,提醒大家要小心點,可別把寶石給毀壞了,那張老臉因為興奮,好像忽然年輕了二十歲。
那三面牆壁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案,給陸恆的第一感覺便是,簡單、粗礪,同時又有著說不出來的雄渾厚重。
在殿堂內,星羅般分佈著十二個鍍金大缸,缸中裝滿了油脂,大缸旁邊,各站立著一個丈許金人,做躬身俯拜之勢,手捧赤金蓮花,蓮花的花蕊便是綻放的燈火,發出“噼啪”聲。
那燈火據說自從燃亮後,便不曾熄滅過,象徵著匈奴人的世代安康。
呼延隆扶著金人,哆哆嗦嗦的向陸恆介紹道:“這可都是赤足真金啊,是匈奴人祭天用的,一個金人,便有數千斤,只是體積太大了,不容易整走。”
“全部敲碎了!打包!”
陸恆心花怒放:“還有這缸,看看,這金層鍍的真他媽的厚,也給我用刀刮下來,一點都不許留下。”
“能帶走的統統帶走!不能帶走的,連渣都不要留下的毀滅,不是還有七千多俘虜麼,這些重體力活,就讓他們幹,不肯幹活的,當場斬殺,肯幹活的,幹完了再斬、、、、、、、
就在陸恆瘋狂叫囂的時候,陸奉川領著五、六個人,從殿堂凌空的那一面的天台走了過來,他手中的長刀,兀自還滴濺著濃稠的鮮血,整個人似乎還沉浸在殺戮中,一雙眼眸兇光四射。
陸奉川遠遠的便看見了陸恆,他握著刀槍的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接著,陸奉川似乎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手中的刀槍交給了身邊的親衛,臉上用力堆擠出笑容:”恆少爺,這是我們在天台的石柱上,發現的一個垂死犯人,他說他是匈奴的三王子巴蘭比,他想跟你談談、、、、、、“
隨著陸奉川的話語,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物,被扔到了陸恆身前的地面上。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衣衫襤褸的身軀佈滿了傷痕,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臉上血肉模糊,左眼的眼窩是一個可怖的黑洞,而右眼的眼眸,卻流露出若有實質的血光。
那血色的目光中,既有刻骨銘心的恨意,同時還有著說不出來的瘋狂,既似玄冰,又如烈火。
這人看上去很虛弱,但同時,又給人一種強悍無比的感覺,這種矛盾的交織,讓陸恆登時大感興趣。
呼延隆湊到陸恆的身邊,嘀咕道:”那天台,是匈奴人祭祖的地方,據說,只有犯了罪的王族,才有資格被綁到天台的石柱上,承受蒼鷹啄食而死的懲罰,魂靈也因此而步入天國,這個三王子巴蘭比,眼珠定然是被鷹給啄去了、、、、、、“
”你便是三王子巴蘭比麼?你犯了什麼罪,而被綁在這天台的石柱上?你又想跟我談什麼呢?“
陸恆蹲下身來,很隨意的問道,兩人目光相撞,在一刻,就如在曠野中不期而遇的兩頭野獸,彼此打量著、探究著,讓陸恆想不到的是,他竟從巴蘭比的臉上,看到了胸有成竹的沉穩,而這種沉穩,一般只有掌控形式者才配擁有。
”不錯,我就是匈奴的三王子巴蘭比,我是被我的哥哥--大王子柯胡兒判定死刑的,而他之所以敢判定我的死刑,是因為我們的父親,韓邪跋大王已經病重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