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卻死了,被刺殺而死,這對汝陽王李越而言,彷彿晴天霹靂,悲痛欲絕。
“王爺,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便,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站在靈堂下首的是兩中年文士,一矮一高,一黑一白,一醜一俊,因為相互之間的襯托,醜的顯得越發醜惡,俊的顯得越發俊美。
這兩人,都跟隨汝陽王李越多年。是他的心腹謀士,平時多有依重,王府中的好事者,更把兩稱之為醜龍俊鳳。
此刻,說話的便是醜龍公孫且,雖獐頭鼠目,又黑又瘦,但舉止從容,主意鏗鏘,自有一股氣勢:“王爺,我剛從太尉府回來,見到太尉陸平了,現在就向你稟報一下最新情況,你看可好?”
“講!”
“太尉陸平說,小王爺不是他們太尉府的人殺的,雖然當時,太尉府的五公子陸輝和小王爺發生衝突,但雙方只是一時的意氣之爭,根本就沒有殺人的必要,而且小王爺跟打鬥的手下距離頗遠,所以也不存在誤傷的可能。那麼,唯一可以解釋小王爺被人刺殺一事,在太尉陸平看來,不外乎是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便是,刺殺小王爺的人,是小王爺以前結下的仇家,此刻在西大街上,看見小王爺和太尉府的五公子陸輝發生衝突,認為有了可乘之機,從而暴起殺人;第二種可能,便是別有用心的人,希望能把京都的這潭混水,攪得更加混亂,好從中漁利。所以殺人,小王爺不過是陰謀下的犧牲品。”
“太尉陸平還表示,他很同情王爺,對小王爺的英年早逝,也感到痛心無比,他們太尉府願意全力配合,捉拿兇手……”
“同情?痛心?全力配合?”汝陽王李越眼眸閃動著憤怒的火焰,冷笑不已:“都是沒有用的屁話!難道這樣說,就能讓本王的兒子活過來不成?!”
看見一向言辭雅緻的汝陽王,在憤怒之下,竟然口吐髒話,醜龍公孫且和俊鳳姜安兩人,都木著臉,低著頭,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出。
低垂在半空中的靈幔白帶,隨著吹襲而來的微風,緩緩飄舞著,彷彿是死者靈魂的身影。
片刻之後,汝陽王李越漸漸恢復了平靜:“公孫且,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王爺,依小的所見,太尉陸平所說的這兩種可能,確實存在,特別是第二種可能。”
“根據小王爺的傷口,還有當日目睹小王爺被殺民眾的供詞,可以推斷出來,刺殺小王爺的人,是一個經驗極其豐富,手法乾淨利落的殺手所為,這樣的人,很少散落在民間,一般都投靠各大勢力。”
“現在京都的局勢,正是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大家都盯著兩位王子誰能夠勝出,誰能夠成為皇儲,成為我大齊帝國新任皇帝的這件大事上,太尉府派人刺殺小王爺,挑起爭端,實在是沒有必要啊。”
公孫且的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勸諫道:“小的知道,王爺現在心中的痛苦和憤怒,但小的不是希望王爺你能夠冷靜下來,不要衝動……”
“行了!”
汝陽王李越揚聲喝責道:“公孫且,虧你還是我們汝陽王府的第一謀士呢,這就是你的見識?你的腦袋進水了吧?!”
“什麼兩種可能,那根本就是陸平那個老東西的脫罪之詞,在本王看來,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門閥豪族勢力的人,希望透過刺殺進兒,來試探我們這些皇族勢力中堅者的反應,如果我們看不透他們的陰謀,軟弱退讓,接受他們的解釋,門閥豪族的人,便會更加得寸進尺,把刺殺的範圍進一步擴大化,到時候,連本王的性命都不一定能夠得到保全呢,洛王就更不可能成為皇儲,繼承王位了……”
“王爺,這,這怎麼可能呢?”
公孫且張口結舌,他覺得汝陽王已經讓怒火衝昏了頭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