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沒見過。他一邊哭邊自言自語,好像是來出家當和尚的,主持不收他,他似乎走投無路了。”
不知怎麼搞的,舒克想起了當年的皮皮魯。
“咱們看看去?”舒克徵求貝塔的意見。
“行啊。”貝塔說。
第352集
黃曉偉自殺未遂;
安眠藥當了化肥;
貝塔進行衛生檢查
舒克和貝塔走到那男孩子身邊時,他正一邊哭泣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好像不想活了。”貝塔說。
舒克仔細看那小瓶子上的字,似乎是安眠藥。
“咱們管嗎?”舒克猶豫。
貝塔說:“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舒克點頭稱是。
男孩子坐在草叢中,他開啟安眠藥的瓶子,將藥片全部倒在手上,準備往嘴裡送。
“且慢。”貝塔說。
男孩子看四周,沒人。他認為是幻覺,繼續送藥。
“幹嗎找死,當一回人不容易。”舒克說。
男孩子再看,還是沒人。
“往腳下看,不光人會說人話。”貝塔說。
男孩子看見了舒克和貝塔。面對會說人話的老鼠,他一點兒不驚訝。
“幹嗎死?”舒克問他。
“懶得說。”男孩子看著手裡的藥片說。
“看見老鼠說話不吃驚的人不應該自殺。”舒克說。
舒克的話起了點兒作用,男孩子說:“老鼠說話不稀奇,舒克和貝塔就會說話。”
舒克和貝塔對視後笑,貝塔對男孩子說:“我就是貝塔,他是舒克。你仔細看看。看來咱們是老朋友了。”
男孩子總算吃驚了:“這怎麼可能?”
舒克說:“如今,不可能的事越來越少了。”
男孩子驗明正身後,說:“你們確實是舒克和貝塔。”
舒克問:“你不想自我介紹一下?”
男孩子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藥片,勉強地說:“我叫黃曉偉。”
“黃曉偉,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貝塔裝傻,“營養藥?能不能給我們嚐嚐?”
黃曉偉說:“你倆如果真是舒克和貝塔,不可能不知道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貝塔…兌:“你智商不低。幹嗎不活了?”
黃曉偉說:“沒勁。”
舒克說:“我看很多人活得勁頭十足,你怎麼會覺得沒勁?上學太累?”
黃曉偉說:“我不怵上學,雖然我考試成績不好。上學能讓未成年人體驗逆境體驗痛苦,而逆境對人有用。這是如今的學校最大的好處。”
“那你覺得什麼沒勁?”舒克問。
“回家沒勁。”黃曉偉說。
“單親家庭?重組家庭?”貝塔問。
黃曉偉說:“你們好多年沒接觸社會了吧?”
舒克和貝塔點頭。
黃曉偉神色黯然地說:“當今最讓孩子痛苦的,不是單親家庭和重組家庭,而是原裝家庭。生父生母聯手管制孩子,那叫慘不忍睹。”
“生父生母打你?”貝塔問。
“不打。”黃曉偉說。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如今不打孩子的父母不多吧?”舒克說。
黃曉偉說:“我爸打我的心。”
“這是詩的語言。”舒克說。
貝塔問:“打心怎麼打?”
黃曉偉說:“居高臨下。頤指氣使。不拿你當人。他什麼都對……”
“你就為這個自殺?”舒克說,“現在哪個家長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