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才心平氣和坐下來分析,缺月看了阿笛一眼,“你心裡是否已經有了想法?”
阿笛就是喜歡跟缺月說話,聰慧敏銳,不用他多說半句。
“沒錯,照我來看,有兩個可能—— 一是舞班中的人,他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自然要找替死鬼。二就是衣館主,秦樓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想要誣陷給舞班,然而我們卻在這個時候來了。”
缺月似乎對這個猜測稍稍在意,阿笛發現到這一點,看了看她,卻沒說什麼。
“你懷疑衣館主?”
“我只是沒理由將他排除在外。倘若是舞班中的人所為,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個。但若是秦樓——能夠決定秦樓中這麼多人的去留出行的,只有衣館主一個人。”
“但是既然要暗殺……去府上刺殺不是更妥當,不容易留下線索,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
阿笛聽到缺月的問題不禁莞爾,隱隱也有些好奇缺月過去究竟生活在怎樣的環境,她明明對暗殺之術以及相關很熟悉,卻似乎不太瞭解江湖上這些零散的殺手的風格。“那時我看到的屍體,的確不是外行所為,但兇手也並非高手,恐怕不是專門的殺手。江湖上有許多暗地的組織,做些販賣訊息、為人提供些密探、眼線一類,間或也做殺人的事。他們這些人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殺人恐怕還是不易,一個不好要喪命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去做。所以如果報酬足夠誘人,他們寧可大費周章的設計好,萬無一失才會動手。跟殺手之流的亡命之徒完全不同。”
缺月點點頭表示瞭解了,看來她雖然經常在江湖上走動,但是都在執行任務,完成便會回到水榭,畢竟對於一些接觸不到的事情還是無從瞭解。
“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會是衣館主……”缺月有些意外自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她想來不會輕易將自己的主觀放入到未證實的猜測中,更不會輕易作結論,為何……
可是她想到那個淡淡如風捲雲舒的男子,心裡隱隱的,不想去懷疑他。
阿笛看了看缺月,沒有多說什麼,對她溫和笑道:“好,我們就先把注意力放到舞班。”
“阿笛……”
“沒關係,你可以再多一點自己的意願,哪怕是任性也好,我不會在意。”他的確不在意,他在意的卻是,缺月太淡,太安靜了……縱然在與她本性並不相似的偽裝之下言語稍多,卻也很少說出自己的心情。
他的笑容溫和淡然,像溫暖的光線一般緩緩將一切都包容。
缺月臉上“段錦”的面具有著微微的鬆動,一瞬間,似乎流露出屬於缺月的神情。
第二十四回
阿笛見到她,究竟是阿笛的福氣,還是她的?
他們這邊剛有了打算,突然敲門聲響起,聽之前的細微腳步聲應是女子,缺月便起身去開門。正見小桃似乎微微焦急地站在門前,見到她開門,卻突然愕然,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桃,有事麼?”她面上微微淺笑,絲毫不將心裡的疑問顯露出來——小桃既是有事前來,為何反而如此愕然無措?
“沒,沒事……是這樣,班主怕大家整日在房間裡憋悶,正好前些日子有貴人賞了幾盆奇花,讓我送到各位房裡,也換換心情。”
她端起放在地上的一盆花栽,那花色柔紫中帶著一抹妖藍,花香馥郁纏繞卻不膿膩,確是極難一見的稀品。
缺月接過,“多謝班主好意,得這般稀品,實在是過意不去……”
“哪裡,倒是老頭兒才過意不去,說他邀請二位來本是好意,卻不想碰上這等事情,反而耽誤了二位的行程。”
“無妨的,這種事誰也沒有想到。……不知還有誰房中也送了這花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