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難過得不得了,小心地抱起糖糖,問楊嫂:“它腿怎麼會瘸了?”
“撞到你哥車上……”
楊嫂話音未落,南溪心頭已火冒三丈,糖糖的右前腿顯有碾傷的痕跡——這禽獸不如的符清泉!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去,正撞上下樓的符清泉,她再忍不住心中對符清泉的那股怒氣:“符清泉,你還是不是人啊,你看糖糖不順眼,天天笑話它楊貴妃也就算了,現在你居然故意軋斷它的腿?你簡直人面獸心衣冠禽獸,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符清泉居高臨下地看著南溪和她懷裡的糖糖,唇角微微彎起,笑得極刺目:“誰讓它喜歡往外跑呢?原來好好一楊貴妃,非把自己整成一趙飛燕,何苦呢?”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變態啊,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符清泉身形高大,燈光落下來的長影,將她整個人都籠住。他微微躬下身,目光睥睨:“有本事你搬回來住,不就能好好護著你的楊——趙飛燕咯?不然的話,”他面露得色地掃過南溪懷裡瑟瑟發抖的糖糖,“這回運氣好,撞斷一條腿,下次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南溪氣得渾身發抖,那極囂張的“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正大剌剌地掛在符清泉臉上。南溪恨不得伸手撕掉他這層囂張的臉皮,但目前實在沒有和他鬥狠的資本,只好忍氣吞聲,怏怏地下樓安置好糖糖,再把楊嫂沏好的兩杯明前龍井端上去給符爸爸和紀公子。
符爸爸再勸她搬回來住,南溪心中怒不可遏,卻不得不忍氣吞聲,暫時答應下來。
她知道符清泉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等送走紀公子,南溪找出先前的貓糧,幸好還未過期,誰知喂一點糖糖吐一點,也不知道先前失蹤的那些天糖糖都如何度日的。南溪看得心裡難過,糖糖一邊吐,她一邊哭,又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恰好楊嫂收拾完茶几進來,看她給糖糖喂貓糧,連忙叫道:“先別喂這個,這幾天打點滴呢,得慢慢來!”
“這幾天?什麼時候找到的?怎麼也不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禮拜二吧,”楊嫂回憶道,“找到的時候可嚇人啦,瘦得皮包骨頭,又被你哥的車撞傷,差點都活不了!你哥哥怕萬一沒救回來你傷心,專門叮囑我們別告訴你的。”
“他會那麼好心?我看他故意把糖糖撞成半死不活的,原來他就討厭糖糖,天天楊貴妃來楊貴妃去的!”
“喲,這回你可不能怪你哥,”楊嫂笑笑,“為把這隻貓找回來,他可費了個把月的精神。”
南溪一臉狐疑,難以相信楊嫂的說辭。“你知道糖糖怎麼找回來的嘛!”楊嫂整整圍裙,“你哥開著車在這一整片轉悠了好多天,沒發現一點痕跡。最後只好在通往家裡的幾條路上都撒上貓糧,每天下班就四處去檢查一遍,看哪裡的貓糧少了。後來發現是盤山口那裡,每天貓糧都有被吃過的痕跡,他又分時間段去檢查,最後發現糖糖每天下午都會過來,他就每天下午在那裡等,等了幾天也沒見糖糖來。他以為找錯地方,準備再到別的地方去檢查貓糧,誰知道那天車才開走就發現糖糖出來了,他掉頭太急,就給撞上了!”
楊嫂大概是回想起糖糖被尋回來時的慘狀,眼淚都差點流出來,說符清泉帶著貓找了好幾家寵物醫院,打了三天點滴,糖糖今天才稍微肯進食。
怎麼可能?南溪怎麼都不敢相信楊嫂說的這個人是符清泉!他會這麼好心,花費他寸時寸金的大好光陰,天天在滿覺隴各條道上蹲點只為找回糖糖?
他還會帶糖糖去寵物醫院?原來他看見糖糖就恨不得踹兩腳,說好好一隻貓,養得跟寵物豬似的,長這麼肥不知道能賣掉幾斤肉!
更可惡的是他還時時用那種美食家的眼光打量糖糖,說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