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他護花,她樂於享受清淨,端起旁邊一盤點綴精緻的西點,一邊吃著,一邊觀察地形。
這一觀察不要緊,緊接著撞進眼睛裡的,是南楓國際紅藍相間的企業標識,化成了灰她也識得。女人整整一顆櫻桃嗆在嗓眼,差點背過氣去。
侍者倒是很有眼力價,伸手遞過一杯果汁來。她顧不得道謝,吞下幾口算是止住了成串的咳嗽,卻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連呼吸也順便停了。
仲流年和南昕幾乎是同時看到了她,亦看到了一旁蹙眉安撫的安宸。仲流年原本從容不迫的笑容登時凝固在臉上,眼睛也漸漸的睜圓了,只是一瞬的失態過後,眸色裡又顯出幾分玩味來。
南昕倒是笑的很開,拉拉仲流年的肘彎,邁著嫵媚的步子朝這邊走過來。
身後的流年不動聲色微仰起下巴,似是考慮了一會兒,眼神卻是越眯越深邃。終於攬過一杯酒來,喝了個精光,隨即跟上女人的步伐。
姜莞爾後悔沒有把妝畫得再濃一些,濃到鼻子眼睛都換一個人。下意識的把杯子擱到一旁的桌上,女人深深補了一口氧氣,伸手去握南昕送過來的右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在心中不無絕望的想。
南昕的右手卻不是送給她的,竟然穩當當與安宸握在一起。女人恰到好處的笑露牙齒,點頭道:
“昨天在超市遇到莞爾,我就看到有個人很像你。沒想到,原來你們真是一起的。”
仲流年恰好在此時停下步子,恰好到完完整整的把這話聽在耳裡,徹頭徹尾的嚼幹吐淨弄個明白。男人微挑起眉,似是一下子了悟什麼,面上卻沒有絲毫動容。
甚至都沒有看姜莞爾一眼,他也利落的朝安宸伸出手去,交握的瞬間淡笑道:
“我是仲流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宸也露出一個事務性的笑容,隱隱訝異於對方過分生硬的用力。
南昕的目光在兩個男人間過一個來回,最終停在仲流年身上:“呵呵,說起來,這還是你們的第一次見面。這次合作成功了,以後大家就是朋友,生意上還要多多照顧。”
說到後半,笑臉已是投放在安宸身上。
仲流年淺笑著點頭,眸光卻垂落手中的空杯。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抬起來,輕飄飄鎖定笑容僵硬的姜莞爾。
從沒見過這樣的她。月白色的旗袍,很好勾勒出女人纖細的身材,溫潤如玉的面板從鎖骨處裸露到脖頸,糾纏著風味無限的捲髮,若隱若現。
這種成熟的美,與他所熟知的那個隨意、倦懶的姜莞爾不同,卻同樣的讓他移不開視線。
她的變化,是為得身邊這個男人麼?
男人手裡的玻璃杯子越握越緊。掌心上那個尚未完全褪去的疤痕,似乎還在怯生生的提醒他要理智、要理智。於是只翻來覆去的轉動著那塊冰涼,一圈再一圈,像是心裡湧上來又沉下去的驚濤駭浪。
南昕仍然同安宸有一句無一句的撘聊,語調殷切卻得體。安宸也耐心的照應,對僵硬的氣氛仿若不覺。
對角站著的仲流年和姜莞爾卻只是沉默,徹頭徹尾的沉默。彷彿自始至終,這場談話裡的他們,不過是聽客。
他看著她,卻又不像是在看她。她低著頭,終於無法再繼續裝作無動於衷。
“那個……”姜莞爾湊到安宸耳朵邊,睫毛耷拉著,落在西裝領子上的眼神尋不得焦距,“我有點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氣。”
安宸略有異樣的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終於只是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柔柔的囑咐:“你穿的少,別跑到會場外頭去。”
姜莞爾幾乎忘記答應。那一刻如臨大赦,蹬著細長的高跟走的健步如飛,很快消失在西服與禮服摩肩接踵的人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