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職的升遷成反比,從兒時駐外的缺席到升職返家帶著兩個孩子教與學到後來帶著兩個孩子放肆地玩,都是從不間斷的,直到離家前的幾個禮拜不見一次再到幾個月見不到人,但是這些都讓忙於中考的兩個孩子忽視掉了。千禧年中學升高中的那個暑假特別熱,田媽一直忙裡忙外地不得閒,張香一直與世隔絕地偷閒,第一次讓林森感到天翻地覆不只是一個成語而已,1985年出生之後從沒有見到過的張香的臉和表情如今這個夏天都見了,在林森15歲的年紀裡能試過的所有討笑的招數都用過之後,默默地陪在張香身邊成了那55天裡唯一剩下的最重要的事情。
本來以為只是張香不適應父母分開生活的情況,所以才把自己放逐在電視機裡,可是隨著開學日期的臨近,狀況並沒有得到預期的好轉,何芷田、林元賢、薛筱伍都單獨找張香詳聊過後,就在大家都以為入學之後開始新功課的新學校能讓張香的注意力從爸爸媽媽的事情上轉移掉時,高中開學前的一次摸底考試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張香居然跌出了奧數班的錄取標準,雖然在平行班中排行第三,但是也將從此無緣重點高中的奧數班了。本來憑張香和林森的中考成績,考進奧數班完全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沒想到張香居然會錯失進入奧數班學習的機會,這讓順順當當考入奧數班的林森完全不能接受,可是面對當時的榜單毫無表情的張香,大家都無法說出責備的話來,也許是兩家家長都還沒有習慣為孩子的學習成績操心,也許是因為家庭的變故讓大家都覺得只是一次突發的滑鐵盧,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就這樣,林森和張香分別開始了重點高中的學習生活,在第一天的開學典禮上,在校長說出歡迎大家開始了同學們的“三年有期徒刑”的時候,不滿16歲的孩子們還沒有領略出此玩笑話背後的深意,就開始了為期7天的軍訓之旅。看著熬曬成黑人的手腳破皮全身散架的孩子們,何芷田和薛筱伍都覺得張香已經用這軍訓的時間調整了心態,可以開始高中學習了,就放心讓兩個孩子應學校的封閉式管理要求住校,實實在在地開始了3年的“監獄”生活。
這所重點高中說是市第一監獄其實是實至名歸的,每個學生必須帶有鋼印相片的校牌,標明自己姓名班級,全校各個大門學生需憑班主任簽字的通行證和校牌通行,沒有班主任簽發的通行證,非教職人員任何人不許出入校門,每天早上5點30分宿舍響起床鈴,然後6點之前必須離開宿舍到教室開始早自習,因為6點宿舍樓準時鎖門,如果有遲到早自習的狀況就會被值周的學長按照校牌上的名字記名扣分,並通報批評。6點50分下早自習,7點鐘開始上第一節課,11點30分中午放學,宿舍樓開門,13點30分到教室上課,17點30分下午放學,18點30分開始上晚自習,22點30分下晚自習,食堂和宿舍只有休息時間開放,其他學生上課的所有時間全部鎖門,整體軍事化封閉管理,整個學校散發出一種緊張的氛圍,能看到學生在校園流動只有早、午、晚飯的時間,總體描述就是從宿舍的小鐵床移動到飯盆前再轉從教室流動回宿舍床的圈形路線,每天週而復始,而且整個校園裡學生都行色匆匆,大家的腳步不約而同地快,雖然不是跑,但完全能稱得上是競走,說也奇怪,並沒有校規要求學生走路要走得這樣快的速度,可是整個校園裡大家都是這樣走,你不走,就會擋住後面走上來的人,新入校的高一新生也就半推半就、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腳步,最終形成了整個學校裡的快速人口流動規模,這樣馬拉松般的高中生活讓張香有生以來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一向從容的張香對這一切都很是抗拒,張香不懂,為什麼原本學習是一件那樣讓人愉快的事情,跟林森和同學們競技分數是那樣地有趣的事情,可到了這裡,就變得如此機械化和麻木性。被安排得如此嚴密的作息時間裡依舊能看見早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