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我更清楚天心對地位的強烈慾望。
出身在男尊女卑國家的女人對地位的執著是非常可怕的,她們的卑微身份使她們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手去爭奪她們生存的權利,而出身大家族的女人無疑是將女人的悲哀體驗得最深切,聰明如她們也知道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越有地位的男人越無情,所以她們需要屬於自己的地位當後盾,一旦失去地位,她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很不幸我娘也不能從封建的枷鎖中解脫,當我的存在和她需要的地位相沖突時,她讓我打扮成男孩,如果不是蘭臻國重女,灩漓再能幹也是男孩,將來萬一穿邦我還能有作用,我想她會在確定我不適合修習玄術之後就將我殺死或乾脆丟到某個角落任我自生自滅,她身邊不需要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
若將來有一日她必須在我和歸海家中作出選擇,我相信她會毫不猶豫地捨棄我,我也早有此心理準備,故而也不對她抱太多的感情免得日後難受。
縱使我確實是從天心的肚子裡爬出來,我是穿越者的事實也不能改變,也許我始終放不下自己前世的親人,畢竟我前世的父母再吝嗇,他們卻從不會對我吝嗇他們的親情,正是記得親人的溫暖,對於天心,我嘴上叫她“娘”,心裡始終不能將她當成親人,我們之間更像互相利用的關係,她給我成長的環境,我幫她保住她在歸海家的地位……
就在我感傷的時候,胯下的馬兒好像受到什麼驚嚇,忽然嘶叫著亂跳,而後不受控制地狂奔起來。
卷一 穿越重生 第十七話 墜馬
“啊,姐姐!”
馬忽然高高抬起前肢,差點就把我們掀翻下馬,灩漓害怕地再一次緊抱住我的腰,臉上盡是恐慌的神色。
“該死的,捉緊了,掉下去不死也要掉少半條命!”
我賭咒一聲,也不管是不是會拉到傷口,死死捉住韁繩伏到馬背上,把坐在我前面的灩漓壓在身下。
憑我八歲的體力和耐力制不住受驚的馬兒,我也是第一次遭遇馬兒發狂的情況,心裡不免有些驚慌,手上死拽著韁繩,太用力的後果就是右手手掌的傷口又裂開了,手背的繃帶滲出了血紅,想必手心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我不能放手,掉下去可就完了!
撕裂的疼痛讓我差點暈厥過去,真該感謝灩漓那“每日一傷”的詛咒鍛鍊了我對疼痛的忍耐,才八歲就對如此劇痛能保持清醒,因疼痛流出的冷汗很快就佈滿了我的額頭,後背的衣衫也被打溼。
“姐姐,怎麼辦,馬兒跑出官道了,姐姐……”灩漓驚慌失措地叫著。
“閉嘴!”我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天曉得我現在有多疼,沒把兩個字變成一聲哀號就是我的剋制極限了。
大概是我的臉色真的很難看,灩漓趕緊閉上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瀰漫的水霧透露他的懼怕,他的手依然緊抱著我,卻不再勒得讓我透不過氣,我這才好受一點。
聽灩漓說馬跑偏了方向,我心裡也是很著急的,誰知道發瘋馬會跑到什麼危險的地方去,對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沒碰上盜匪,可要是它跳到獵人設下的陷阱裡,我們不是也得跟著受罪麼?
我可以忍住疼痛不昏迷,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漫上了眼睛,和因緊張流出的冷汗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知道模糊不清的視覺對當前的情況來說非常危險,但我雙手必須緊握著韁繩,沒有多餘的手能騰出來拭擦,再聽灩漓在我旁邊哭哭啼啼我心情又更加厭煩。
真後悔這一次貪玩跑得太遠沒有帶護衛和侍女,現在馬又不知道跑到了什麼方向,身體的疼痛與馬上的顛沛於我是度秒如年。
沒有一塊手錶能告訴我自己被馬帶著跑了多少時間,更不知道自己和隊伍拉出了多大的距離,現在我只好寄希望於自己的傷勢能堅持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