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錢,還清了你想怎樣?問你啊!想怎樣?離我遠遠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還不清!就憑你?除了我沒人會開這麼高的價格!你不信滾出去試試,看看哪個人會像我這麼大方!看我幹什麼?我讓你滾!滾——老子不當這個冤大頭了!”
武甲垂下眼簾,默默站起來往門外走。
杜佑山重重喘兩口氣,給自己一巴掌,然後追上去一把抱住他拖回床上,劈頭蓋臉地吻下去。
武甲抬手擋開他,厭惡明明擺擺地寫在臉上,“你別這樣,我真的,非常累!”
杜佑山癩皮狗般死活不鬆手:“我什麼都不做,就抱抱你……”
武甲攤開手放軟了身體,木然地望著天花板。
以前自己和周烈□的時候只用側位式,從來不讓周烈像上女人一樣上他,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和周烈的相處模式從小到大都沒有變,一切由他說了算,不管周烈在外頭怎麼弟兄成群,怎麼一呼百應,在他面前永遠是跟班。
可自打他第一次上杜佑山的床,什麼自尊都粉碎了,他恨的不是杜佑山,是周烈,那個男人一逃這麼多年沒有音訊,哪怕找人給他帶個口信也好。
他想,如果周烈知道他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會不會心疼?
一定會的,冬天他的嘴唇乾燥得有些開裂,周烈都會像只大狗似的舔了又舔……
有溫熱的淚水刺激到臉上的傷口,微微刺痛,他摸了摸杜佑山的臉,忽然好笑:“你哭什麼?”
杜佑山說:“我愛你,你知道的。”
又來這一句!去他媽的愛!武甲用手掌蓋在眼睛上,任由杜佑山去自說自話——剛跟杜佑山時他真是感激死這個大好人了,杜佑山救了周烈、為他提供周烈的線索、給他找周烈的錢、還替他付周伯父的高額醫療費、甚至對他體貼入微……他傻傻地惦念著報恩,直到杜佑山下藥把他弄上床,又用年老病危的周伯父當籌碼威脅他,七年來對他非打即罵,在床上一遍遍蹂躪他揭開他心裡的傷疤,發起神經來又溫柔得讓人肉麻,他受夠了這畸形的愛——只要找到周烈,一切都可以終結了!
杜佑山拉著他的手,吻吻那手腕上的繃帶,又俯身抱著他苦苦哀求:“你當我很好過嗎?別互相折磨了行嗎?你失蹤幾天我就提心吊膽幾天,拜託你別再想著法子賺錢了,算我求你,你不愛我我也不在乎,只要答應這輩子跟著我,我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別再找周烈,當他死了還不行嗎?”
武甲想說不行,周烈是他的一切,但他摸到杜佑山眼角的淚水,一時心軟了,沒有吭聲。
杜佑山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今後我杜佑山只對你一個人好,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天打雷劈。”
十幾年前他初嘗愛情,初戀情人信誓旦旦地承諾:今後我周烈只對你一個人好,如果讓你傷心掉一顆眼淚,天打雷劈。
不知為什麼,想起了墓裡的半塊銅鏡,武甲終於忍不住紅了眼圈。
如果誓言有用的話,蒼天在上,就不會讓相愛的人分離了。
作者有話要說:通知:這個盜墓結束後故事告一個段落,然後分個下部,本來我是不被允許分部的,只能接在此文後面繼續寫,據說分開很容易撲街(我也不知道撲街的具體含義,大概是沒人看了的意思吧),不過由於我堅持要分,編輯也拿我沒辦法,撲我也認了,囧RZ……
總之下部沒有上部這麼長,楊小空和柏為嶼前途將有巨大的轉折,我有挺多東西想寫,情節起伏相對上部會更強一點,大概就是這樣吧……(小蠻狀嚎哭:真的分了後會撲街嗎會嗎會嗎?呀咩跌,誰來溫柔地撫摸我說不會不會啊——)
以退為進
魏南河站在工瓷坊前的長條石臺階上,一手插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