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央:
聞君掛懷,感激之心不可言表。託君鴻福,一切安好。當年落花時節逢君弄堂前,經年不睹君顏,不知是否還為昔日模樣。
如卿。
剛剛六十個字,倒是比他的多了三個字,看著這全是託詞的信,彥央苦中作樂地想。
罷了,來日方長,本來他也只是為了能與如卿聯絡上。
摸了摸紙上第三行那一團黑色,彥央嘴角上揚得更高。這個也算得如卿在他面前隨意呢,不將他當外人的意思嗎?!他的字倒是愈發精進了。
彥央理所當然的忽視那短短的五十七個字,他琢磨了幾天,而且那工整簡潔的漂亮是他在一沓裡選出的最得心的一張。
彥央含笑再次將信從頭到尾一字一頓的看完,在心裡烙下烙印。然後小心翼翼的按著原來的摺痕疊好,放在旁邊,轉而取出盒子裡的玉扳指。
“這個是”
明朗聽到彥央拖長了聲音的話,忙抬頭望了一眼,便看到彥央拿著玉扳指細細打量。明朗將頭深深壓下,字正腔圓的低聲說:“陛下,這是奴才走時,林公子從左手拇指上取下的。”
彥央聽完,好心情的反問。“哦?”
明朗也知他主子只是隨口一問,沒想過他回話,而他更不會畫蛇添足的去給好心情的他家主子添堵。
畢竟他剛剛的說法,很容易讓人向旁的方向誤解。而且,明朗側眼看見彥央眼帶笑意的摩擦著手上拿著的玉扳指,很明顯,這位主子對他模糊的說辭很滿意。
殿裡一片沉寂,明朗眼觀鼻鼻觀心的躬身站著。
彥央細細的將玉扳指的每一處都看遍了,邊試著往自己的右手的拇指上戴,邊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如卿見著那發冠時表情如何?”
他精心挑選了良久,最終才找著一個覺得能勉強配得上那人的發冠。想到他親手挑選的發冠束著那人的青絲,彥央心中就一陣激盪。
彥央他不清楚的是,他好死不死地漏算了一種情況。林璟玉看到彥央特意捎來的發冠,覺得太過繁複華麗,理所當然的束之高閣了。
如果彥央知道的話,不知會不會後悔他最後放棄的樣式簡易的那件。
彥央微微使勁,發現還是不能將玉扳指壓到拇指深處之後,皺眉將玉扳指取出來,往食指套去。
明朗小心的說:“林公子是等奴才走了之後才開啟的,所以奴才”
打斷明朗的話,彥央將有些緊的玉扳指從食指上取下來,低低地應一聲:“嗯”
壓到無名指上,覺得鬆緊正好合適的彥央用左手慢慢的轉著,想象著林璟玉摩擦這扳指的時候的弧度。
“交給你的另外那件事呢?”
明朗壓下心驚,淺聲道:“江柳公子是前觀自在書院院長江城大人幼子,博陵侯顧大人的外甥。”
彥央默不作聲的聽著。
抬眼看到彥央臉上微微露出的的不耐煩,他也知道這些個自家主子肯定是清楚了的,可是他這不是為了他後面的話鋪陳一下嘛!也好有個過渡。
明朗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說道:“奴才聽聞蘇州才俊說,林公子深居簡出,只是與江柳公子有些私交,而且聞說私交甚好。”
明朗努力無視正前方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閉眼視死如歸的說:“被蘇州才子稱道的松柏長青圖便是江柳公子獻給江大人的,由林公子與江柳公子合作。而林公子也於此一戰揚名於江南一帶。”
明朗定了定虛浮的心神,繼續說道:“而林公子也與江柳公子合稱江左子安,林中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