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燒灼疼痛的脈絡。
絡青衣身子有些僵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在不自覺中變化,她感覺得到自己右手被他握在手裡,似乎透著掌心傳遞著他體內的溫度,亦冷,亦熱。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輕一吻,低頭輕蹭她的臉頰,薄唇貼著額頭,噴灑著溫熱的呼吸,須臾,聲線極低,緩緩地道:“小青衣真不乖。”
絡青衣身子顫了顫,入骨的思念像是絲線從體內纏繞而出,包裹著她的全部。
她信他還活著,信他為了她不會獨自赴死,你看,她還活著,他又怎麼會歿了呢?
一旦他亡,她必追隨。
殉情真是極傻的事兒,可為了墨彧軒,她也甘願傻上一回。
絡青衣緩緩睜開眼眸,微紅的眼眶換得那人一聲不忍的輕嘆,他執手拂了上去,低低開口:“別哭,爺會心痛。”
絡青衣抿著唇角,為了他一句爺會心痛,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不曾掉落。睫毛輕顫,眸底深深的印著一張思之如狂念及入骨的俊顏,那襲幽蘭香在鼻尖縈繞,她深深的看著他,彷彿一眼便可萬年。
他還是一如初見,面若冠玉。可現在她覺得無暇美玉都不及他的容色無雙,那輕挑的笑意,深紫含情的眸子,好似天光破裂雲霧,一同劈開了她的心。
墨彧軒,還是這般神采飛揚光華奪目,只是終有什麼不同了。
不同的,是他深情如許,直抵她眸底,那飛揚的神采似乎在看見她的那刻變得更加飛揚,而那奪目的光華在抱著她的那時爺變得更加奪目。
兩眸相對,湧起了濃濃的思念。
一時間,她想起了那句,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相思量,情願相思苦。
一時間,他想起了那首,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一時間,情愫暗湧,欲語還說。
絡青衣感到心中有一處柔軟逐漸傾塌,原來,世間最美好也不過是躺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枕著他有力而堅實的臂膀,指尖,描繪著夢裡出現過數次的容顏。
指尖輕顫,指下容顏,很真實,不虛幻。真好,不虛幻。
“你混蛋…”半晌,絡青衣抿著的唇角鬆開,紅唇輕動,音色極啞,這一句話包含了她全部的感情。
混蛋,就是要你心痛!憑什麼你不能心痛?你可知,知道你被火海吞噬的消失,我又有多痛?
她眨著眼睛,晶瑩的淚花緩緩從眼角滑過,淚珠滑過他的手背,反手一轉,被他接在手心,握緊手心,這滴淚珠似乎要比兩人上方那正炙的蓮火還要滾燙。
墨彧軒心裡抽痛,紫眸內溢位濃濃的憐惜與寵溺,貼著她額頭的唇緩緩離開,清柔的嗓音有一絲微啞:“是,我混蛋。”讓你縱身入火,我墨彧軒,足夠混蛋。
小青衣,怎樣罵我都好。
絡青衣吸了吸鼻子,又在他衣襟上蹭著淚水,雙手環在他頸後,容顏相貼,恨恨的磨牙,“混蛋到我他媽的現在只想咬死你!”
罵你?豈不是浪費感情,不如…將感情盡數傾訴,淹沒在相互黏合的唇齒中。絡青衣覆上紅唇,貝齒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小口齧咬,留下點點齒痕,如意的聽見他的輕哼,嘴角微彎,含著他的唇瓣,淺淺吸允輾轉纏綿。
剎那間墨彧軒眸內的顏色深如琥珀,極致的想念衝擊著他的靈魂,正衝破枷鎖,鋪天蓋地翻湧而來,佔據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兒,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微微抬高,緩緩閉上眸子,掩去眸底那一抹心痛,舌尖勾挑著她的小舌,吻得愈發深入,愈發溫柔。
殊不知,小青衣從上方掉落的那一刻當真是把他嚇壞了!
他失了靈術,只能運起內力將她接住,可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