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人對漢王殿下行暴,所以拼了命帶著弟兄們衝進去,又恰好撞到了漢王殿下,郝百戶有眼不識泰山,誤認……誤認……”
劉通可一點都不傻,這一聽,頓時明白,自己被人耍了,這兩個總旗,沒一個好東西,壓根就是想矇騙到底!他更是氣的七竅生煙,森然冷笑:“來,來人,扒了他們的皮,打死了餵狗,餵狗!”
一幫子力士感受到劉通的怒火,一般南鎮府司執行家法,固然是能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是像這樣聲言要打死的卻是不多,大家噤若寒蟬,曉得大人動了怒,不敢怠慢,連忙要將曾建和吳濤二人拖出去。
吳濤和曾建連忙喊冤,紛紛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明察。”
劉通冷著臉,紋絲不動,眼眸掠過一絲戲謔。
這時,突然有人大喝道:“他們犯了什麼罪,還請大人給個交代!”
劉通愕然,抬眸一看,便見郝風樓已走了進來。
劉通一頭霧水,這可是南鎮府司,一個百戶就算要進來,也需事先通報,可是為何這個人竟可以如此大剌剌地走進來。
可是看到了郝風樓身上的衣衫,劉通便明白了,這是欽賜麒麟服,或許許多人不認得,但是劉通卻是曉得,這種欽賜的御衣極為難得,而且與飛魚甚至是蟒衣非常相似,這樣的人物在整個京師,至少都是坐鎮一方的人物,進南鎮府司足以暢通無阻。
想必,門口的那些守衛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所謂御賜錦衣其實只是檔次最低的麒麟服而已。
第第十二章:原來只是縮頭烏龜
面對脫胎換骨的郝風樓,劉通微微愕然。
一件麒麟服對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麼,畢竟劉通是從三品武官,好歹也是鬥牛服的級別,若是運氣好一些,便是欽賜魚服的待遇也不是混不到,郝風樓這一身衣衫,確實是唬不住人。
可問題在於,郝風樓剛剛入宮,本是戴罪之身,從宮中回來,竟是穿回了一件賜服,這背後的意義,可就值得深思了。
陛下為何賜他麒麟服,是聖恩、聖寵、簡在帝心,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劉通不蠢,他隱隱感覺到這一切的一切,怕是漢王府的事脫不了干係。
可是郝風樓此時義正言辭道:“他們何罪之有,為何要餵狗?這裡是南鎮府司,還是閻羅殿,可以不辨是非,全憑一人好惡,就可以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縱是閻羅殿,也有閻羅殿的規矩,錦衣衛有錦衣衛的家法,這家法,可不是劉大人心念一動,想拖誰餵狗就拖誰餵狗!”
看到滿口是血的曾建,郝風樓怒了,此時也顧及不了這麼多,如連珠炮一樣發出質問,倒彷彿他不是百戶,已成了指揮使一般。
劉通差點吐血三升,被這個傢伙夾槍帶棒的一番責問,當然不能退讓半步,他冷冷一笑:“郝風樓,切記自己的身份。”
郝風樓笑了:“身份是嗎?大人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劉通拍案:“你不過一個小小百戶……”
郝風樓打斷他:“你是錦衣衛指揮使僉事這沒錯,可是你掌南鎮府司,主持本衛法紀,可是這法紀二字,你心裡可曾有過嗎?無法無天,還奢談什麼身份?請劉僉事給一個交代罷。”
劉通七竅生煙,一時說不出話來,更無語的是,他雖是怒火攻心,可是心裡卻越是戒備,郝風樓一個小小百戶,到底有什麼依仗,敢這麼跟自己說話?莫非他的背後……
再看郝風樓欽賜的麒麟服,反而使劉通多了幾分忌憚,只是現在他不明就裡,既不敢玩的過火,這姓郝的又糾纏不休,讓他下不來臺,一時之間,竟有點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倒是站班的一個力士大喝道:“大膽,敢這樣和大人說話,進了南鎮府司,誰敢對大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