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力士本只是想給僉事大人解圍,算是給僉事大人留個好印象,誰知郝風樓卻是側目向他看來,陰森森的道:“是嗎?那麼敢問,方才動手打人的,可是你?”
力士想不到有這樣大膽的人,厲聲道:“到了南鎮府司,莫說是一個小小的總旗……”
話說一半,突然之間,唰的一聲,郝風樓拔刀了。
所有人愕然,囂張的見過,因為南鎮府司之人,個個眼高於頂,本就是囂張無比,衛中上到千戶、下到尋常力士,哪一個見了他們不要賠笑,可是現在,一個百戶,居然拔刀了。
“你……你要做什麼……”這力士正待後退。
而此時,郝風樓已經舉刀劈來。
刀鋒劈開空氣,發出嗚嗚作響,嚇得這力士屁滾尿流,連忙四處躲藏,躲避刀鋒,其餘力士見狀,也都嚇了一跳,有人想要拔刀,有人連連後退,那力士一個躲避不及,絆倒在地,緊接著郝風樓快步追上,反手一刀,狠狠刺入他的大腿!
呃嗷……
力士慘呼。
使其發生的太快,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殷紅的血流出來,空氣中盪漾出一股血腥氣時,大家才反應過來。
劉通拍案而起,眼睛通紅,這是打臉,**裸的打臉,他怒喝一聲:“好膽!”
南鎮府司力士紛紛拔刀要圍攏上去。
方才劇烈運動,讓郝風樓的臉色略帶幾分潮紅,他一口吐沫吐在這力士身上,拔刀而出,一股血箭飆在身上,隨即冷冷一笑:“好大的膽子,陛下親口說,此次東華門百戶所上下闖入漢王府捉拿混入王府的亂黨,忠勇可嘉,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實乃親軍二十衛之楷模,因此才特賜麒麟服,以示優渥,好教天下人知道,宮中賞罰分明。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條南鎮府司的土狗,也敢放肆,曾總旗這樣被陛下親口嘉勉的楷模,也是你們南鎮府司說定罪就定罪,說痛責就痛責,說打就打的嗎?莫非陛下不如你們聖明,陛下瞎了眼睛、聾了耳朵,不能明察秋毫,會去誇獎你們口中所謂的罪人?說,方才是誰打的曾總旗,今日不說個明白,不說個清楚,老子不和你們干休,是誰指使,是誰動的手?”
“……”
所有人目瞪口呆。
嘉獎……
而且這嘉獎還有總旗曾建的一份?
假若當真如此,那麼罪過就真正的大了,皇上在那邊說這個人踏實肯幹,既忠又勇,你在這邊把人拉到南鎮府司,又是問罪又是動手,莫說只是南鎮府司,就是東宮,也不敢這樣幹啊,這不是擺明著和皇帝對著幹?
至於皇上到底有沒有嘉獎,在場的所有人,只怕也沒有人敢跑去宮中求證。不過郝風樓的話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否則這欽賜的麒麟服從哪兒來的?而且他如此的理直氣壯,想來應當不是作偽。
於是,劉通沉默了。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這一次臉丟的實在有點大,堂堂指揮使僉事,居然被一個百戶如此責問,堂堂南鎮府司,居然容得下一個錦衣衛百戶在這兒拿刀子捅人,更可笑的是,居然所有人做了縮頭烏龜。
郝風樓冷笑連連,臉色中略帶幾分猙獰,繼續追問:“怎麼,沒人承認,大丈夫做事,敢做不敢當?”
話音落下,只聽到呼吸聲,只是過了許久之後,才斷斷續續的傳出那力士的呻吟聲。
郝風樓哈哈大笑:“什麼南鎮府司,什麼狗屁東西,以為仗著一個招牌,就敢欺人,欺了人,又不敢承認,縮頭烏龜,今日算是見識了,可笑,可嘆!”
劉通羞憤的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可是他心裡卻在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忍,有什麼事,將來可以秋後算賬,現在人家是夾帶著宮中的讚賞,擺明著是要激怒自己,好打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