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要命喪黃泉,他的兒子安慶緒、部將史思明這些人根本就成不了大氣候,投降他們既是死路一條又要遺臭萬年,孔晟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但一走了之,就只能歸隱山林,從此默默無聞過完這一生。不到萬不得已,孔晟是不可能選擇這條道的。
李萱一直坐在那裡,保持著異樣的沉默,聽孔晟與李川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她明白,自己若是幫上半句腔。李川的反彈就會更強烈。這樣對孔晟來說未必是好事。
孔晟其實也懶得再跟李川辨爭下去了。在這裡誇誇其談說得再多也沒有用,還是要看將來的實際行動。
他轉過身去,正要向虢王和李輔國辭行而出,卻聽李川在身後冷笑道:“父王,兒聞報說,這孔晟曾與南下襲擾楚州的叛軍合謀,試圖劫掠王家堡,兼之又對三妹多有冒犯不敬。罪不容赦,應按律懲處、以儆效尤!”
李川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與叛軍合謀,冒犯當朝郡主,這可是要被誅滅九族的重罪啊,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巨臉色一變,冷厲的目光就投向了孔晟。
而李萱清秀的臉上也陡然陰沉了下去,李川這番話半真半假,孔晟對自己冒犯不敬這是事實,但通賊合謀卻是絕對的誣陷栽贓——可在李萱看來。真假且不說,李川竟然能知悉王家堡情形的一鱗半爪。這說明她身邊的人中有李川的耳目存在。
這是最讓她震動惱火的。
孔晟心內震動,卻沒有絲毫慌亂。越是這個時候,越加不能慌亂,任何的慌亂都會讓人以為他心虛氣短,導致萬劫不復。
不要說勾結叛軍這種莫須有的事,就算是對李萱曾有冒犯的行為,也斷然不能承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霍然轉身,心神平靜但表現出來的卻是非常激動:“世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我勾結叛軍,可有真憑實據?”
孔晟眼角的餘光瞄向了李萱。卻見李萱本來緩緩起身正欲開口,卻又慢慢又坐了回去,心頭忍不住暗罵李萱這小娘皮著實不仗義,這個時候,你這個當事人若是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老子豈不是要活生生背上這頂黑鍋?
李川嘴角掠過一絲冷酷,他揮揮手:“你要真憑實據嗎?來人,傳校尉朱大牛覲見!”
李川此話一出,李萱的臉色再變。
朱大牛是她麾下的親信校尉,雖然與李彪李虎李豹三人還有些差距,但也算是心腹之一了。她沒想到朱大牛竟然是兄長李川的人!如此想來,她還真是小看了李川,李川在她身邊究竟隱藏佈置了多少眼線?
看來,這事過後,她要對身邊的人進行大清洗大整頓了。
廳中風雲突變,本來是虢王本著愛才之心召見一名還未到任的少年縣令,無論招徠成與不成,無論孔晟與世子李川發生了一點口角上的爭執,都不算什麼大事,可好端端地,虢王世子李川陡然間丟擲這麼一枚重磅炸彈來,無疑就隱喻著世子與鳳陽郡主的紛爭再次拉開了序幕,也無疑將孔晟推到了生死邊緣之上!
而李川突然發難,又提前準備好了指證孔晟的人手,完全說明他是有備而來按照計劃推進,並非臨時起意。從這個角度上看,他前面質疑孔晟才名有水分、見識有問題,不過是一種故作試探。
若是這樣的話,孔晟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瞧了李川。這人有這種深沉心思和從容佈局,也不是個等閒之輩。
薛勝等人暗暗觀察著虢王李巨的神色變化,見虢王並沒有阻止李川的動作,不由暗暗嘆息一聲,垂下頭去統統視若不見了。
薛勝算是虢王的絕對心腹,他都表現出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樣子,何況是杜平和宋安這兩名軍中將領了。
李萱優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憤怒之色。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