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李川也有些打怵。
李川輕輕乾咳了兩聲,掩飾著內心深處的某種尷尬煩亂。(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七章 見虢王(7)
孔晟慷慨激昂,怒形於色。
縱然是當著虢王的面,他也沒有畏懼什麼。他料定李萱不可能站在李川這一邊,不要說李萱早已對過去的那點爛事釋懷於心,就算是她至今仍然耿耿於懷,也絕不會在此刻附和李川。
正因為有李萱的存在,孔晟才理直氣壯。
因為他知道,李萱最終會站出來為他“作證”的。道理很簡單,李川要對付的不是他,而是李萱自己。若是李萱保持沉默,孔晟固然要吃虧,但她也會受到很大的牽連。
既然這是虢王世子與虢王郡主間權力紛爭的事兒,那李萱就別想置身事外,而這李川也更別想將自己當成犧牲品。孔晟一念及此,就目光炯炯地望向李萱,目光中不乏某種警告之色。
李萱深邃的目光與孔晟的目光相接,旋即閃避開去,她扭頭向虢王施禮道:“父王,孔晟對女兒並無任何冒犯不敬,我與他正是在潤州城外向吳亭中偶然相遇,後來又在黃崗遇上洪澤水寇。當時孔晟力抗水寇受傷,還是女兒將他帶到了王家堡治傷。”
李川向朱大牛使了一個眼色。
朱大牛會意,向虢王躬身道:“王爺,末將的話沒有半句謊言,如果王爺不信,可以任意召隨郡主下江南的護衛前來問話,便知真偽。”
李川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他在李萱身邊安排的眼線絕不止朱大牛一人,他早就料定單憑朱大牛一人的證詞很難真正打擊到李萱,所以早就安排了後招。
一個人作證不行。那就兩個人。兩個人不行。那就三個人!他就不信,此番撕破臉皮,還不讓李萱灰頭灰臉!
李萱心裡的怒氣湧蕩起來,此時此刻,她不是擔心孔晟挾持她的事兒暴露出來,而是為李川的得寸進尺而倍感憤怒。他竟敢在自己身邊大肆安插釘子,受他唆使跳出來讓自己難堪的還不僅僅是朱大牛一人!!!!
李萱的反應也是很快,她立即杏眼圓睜怒斥道:“好你個朱大牛。沒有廉恥的賤狗奴,你這是說本郡主在父王面前說謊嗎?你好大的膽子!”
賤狗奴是這個年月最為惡劣的罵人話了,而從李萱這種宗室貴族和女子口中罵出來,足見她內心澎湃的怒氣早已不可遏制。
沒有等虢王做出反應,李萱已經氣得渾身哆嗦,故作暴怒之態,聲音尖細而高亢:“父王,我不惜以身犯險下江南運糧,就算沒有功勞也有一番辛勞!我再次重申一遍,我與孔晟屬半路偶遇。是我見他文武雙全,這才在父王面前舉薦人才!這本來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如果誰非要借題發揮在背後挑起事端,故意羞辱女兒,那女兒就與他不死不休!”
李萱撂下了相當份量的狠話兒,她激烈的反應有一半是在演戲。她不得不演戲,以此來引起虢王的介入和制止。
否則,一旦李川再有人證,就坐實了孔晟挾持她的事實。而如此一來,李川就會一點點地將禍水和髒水往她身上引——既然孔晟曾經對李萱冒犯不敬,那麼,李萱為什麼反過來還要向虢王舉薦孔晟?如果孔晟與叛軍有勾結,作為舉薦孔晟的李萱,恐怕也難脫嫌疑啊。
當然,邏輯是這種邏輯,李川的目的卻未必能達到。
李萱畢竟是御封的鳳陽郡主,虢王第三女,說李萱與叛軍勾結,這種誣陷恐怕很少有人信。但李川卻不管有人信還是沒有人信,總之他就是要不遺餘力、竭盡全力、不擇手段地抹黑李萱,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李萱在江北軍中威望的機會。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隻把孔晟一個人給“辦”了,也相當於是狠狠給了李萱一記耳光!
虢王李巨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