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一豎,掩嘴笑道:“哎喲,哪裡來的孤男寡女,漏夜私奔至此,乾的好勾當!”
魏紫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也不答話,只看著她行事。
劉舉人卻受不得這個,連忙一骨碌爬起來,對著那黑衣女作了一個揖,道:“這位小娘子切莫冤枉了好人,晚生乃是過路,與那位小娘子萍水相逢,姓名也不知曉的,怎的就什麼……私奔了……”說到後來,卻紅了耳根。
那黑衣女還是掩著嘴,嬌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奴家冤枉了先生,只是,深更半夜,這女子一人在此,豈不可疑?只怕非鬼即狐,先生好大的膽子……”
那劉舉人聽了這話,一會兒看看那女子,一會兒看看魏紫棠,驚疑不定,腿也不由自主直哆嗦。
魏紫棠氣得笑起來,揚聲道:“孽畜伶牙俐齒,倒會倒打一耙。”說著一條紅色絲帶如靈蛇般驟現,插到劉舉人和那黑衣女之間,輕輕一彈,將劉舉人震到一邊,卻是全用的巧勁,並不曾讓他受傷。
那劉舉人驚叫一聲,被彈到大殿一角,卻見最初的美貌女子橫了他一眼,美目凜冽如寒星,帶了三分威嚴道:“叫你不要亂開口,與妖孽搭上話你道會有什麼好嗎?”說著又拔下頭上一根不太起眼的銀漆木釵,朝半空一扔,卻變成柺杖大小,朝著黑衣美女當頭擊去。
劉舉人目瞪口呆,只縮成一團發抖。
黑衣美女卻知道厲害,顧不得再掩嘴嬌笑了,袖子撤下,卻將劉舉人駭得險些暈過去,只見原本一點櫻唇,此刻卻張得如血盆一般,裡頭還吐出長長信子來,不住伸卷顫動。
劉舉人心膽俱喪,恨不得縮到地下去,只恨自己腿臂都太長,不能縮得更小一團。
那黑衣美女的信子朝著魏紫棠的纖腰捲了過去,魏紫棠身上卻騰起一陣白光,將她的信子彈開,另外兩個青衣女婢也露出尖爪獠牙,朝著魏紫棠直撲過去,卻被她身邊的金毛小狗突然抖一抖毛,身子便大,最終變成雄獅大小,威嚴神駿,大吼一聲,朝著其中一個青衣女婢撲過去,那女婢躲閃不及,被一口咬住了雪白的頸子。
那邊那黑衣女屢攻不下,焦躁不已,發出一聲怒吼,血盆般口中吐出一股黑霧來,帶著一股腥味和異香,那劉舉人浦一接觸那黑霧,便昏昏騰騰,當真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舉人悠悠醒轉,天邊已經泛白,口中一股藥香,身邊黏呼呼的,昏頭昏腦爬起來,一摸都是血,再一看,嚇得慘叫著跳起來。
只見地上一條水桶般粗細的黑色大蟒蛇,頭頸分離,血流了滿地,連自己的衣服都被浸溼了,再看廟門口,兩隻綠色的大蜥蜴,也都開腸破肚而死。
劉舉人情知這必是昨夜那三隻妖孽,卻不知為何這般橫死。
而那穿月白褙子,戴珠釵的美貌女子,正拿了一把藍汪汪的劍,剖開那巨蟒的肚子,取出血淋淋的鵝蛋大小一枚青綠色蛇膽,又劈開那蟒蛇斗大的腦袋,劍尖在裡面左右攪動,最後挖出一個暗紅色的珠子來,突然扭頭見他醒了,抹了一把額頭,朝他笑道:“你醒了?”卻將手中的蛇血抹了一額頭,再一笑,儘管笑顏如花,卻說不出的可怖,劉舉人嚇得連連後退。
那美女卻不去管他,纖指一指,一束水流就憑空出現,把那蛇膽和紅珠子上的蛇血清洗得乾乾淨淨,那美女又不知怎麼手一動,那兩樣便憑空又消失了。
再見那美女,顰眉深思了一會了,面上露出忍耐的神色,便開始拿劍劃那蛇皮,順著肚皮破開一條線,便開始剝皮,黑光鱗鱗的蛇皮被撕拉一聲剝開一大塊,就露出下面嫩紅的蛇肉來。
美女忙活了一陣子,將蛇皮完整剝下,同樣憑空變出水來清洗乾淨,又同樣憑空消失在她手中。
劉舉人看得驚駭不已,目不轉睛。
美女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