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蕭景逸臉色沉得快要滴水。
秦雷不敢隱瞞,身上還有不少跟梁飛雲戰鬥時留下的傷口:“前來行刺的是梁輝之子梁飛雲,自其父死後,他便一直隱而不發,暗中勾結前朝餘孽伺機而動,這次春狩早就在他計劃之中。”
“還有呢?”
“他們原本計劃著利用引誘狸奴進入密林,然後守株待兔,但沒想到狸奴這兩日竟然緊緊跟在陛下身邊讓他們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於是乾脆讓人在陛下衣物上灑下令野獸瘋狂的味道,又餵了野獸一些密藥,這才讓那些畜生緊追陛下不放。”
“昨日情勢緊急,臣與梁飛雲對上,抓住他廢了些時間,現在他正被臣綁在帳中。”
“其他刺客呢?”蕭景逸接著問道。
“黑衣者一共二十人,一場戰鬥下來,死了十二,活捉八人,但這八人中有七人都服毒自盡。”
“還剩一人重傷,現在正昏迷不醒。”
“給孤查清楚究竟怎麼回事,這件事憑梁飛雲一個草包可做不到如此程度。”蕭景逸眼眸微眯,裡面寒芒乍現。
“是!”
蕭景逸交代完事情,轉身便往帳內走去。
但剛行兩步,便被秦雷叫住:“陛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景逸回頭看著他:“你說。”
“陛下一向不近女色,卻對身邊的小宮女頗為在意,昨日之事蹊蹺甚多,在陛下衣服上下藥的人還未曾找到,她的身份也有可疑之處。”
秦雷硬著頭皮說著:“為了陛下的安全著想,陛下理應與她保持一點距離,至少等抓到下藥之人,徹底排除那小宮女的嫌疑後,再談其他。”
陛下對那小宮女的在意他自然看在眼中,但昨日的刺殺疑點太多,秦雷雖覺得這小宮女沒有那種本事,但心中仍覺得惴惴不安。
即便陛下相信她,陛下覺得她沒有可疑的地方,他作為一個臣子,也理應規勸陛下。
雖然陛下確實不好惹也是真的。
但他既然把這些話說出來,倒也不怕陛下對他發難。
“孤知道你的意思,”蕭景逸緩緩道,“但愛卿確實也高看她了,她若是想要下手昨日便早就下手了,你當孤這麼容易被女色所惑?”
秦雷哪裡敢說是,陛下確實一直以來都不近女色。
也正是因為遲遲都沒有臨幸任何女人,就連秦雷都不由得懷疑陛下是不是身有隱疾,亦或者並不喜歡女子。
和他一樣想法的人有很多,甚至有膽子大的見送美人沒用直接送男人,結果卻並不如人意。
陛下差點把那些送上來的男人殺了個精光。
見蕭景逸這樣說,秦雷也不敢繼續追問下去。
“臣只是有些擔憂陛下的安危,並無他意。”
“下去吧。”
“是。”
蕭景逸心中記掛著昏迷的小宮女,並未在此事上耽擱多少時間,安排好事情後便重新走回往帳內。
大夫跪在一邊,蘇晚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隨行的宮女換了,頭上的珠釵全都被解下來,她一頭長髮披散在繡花枕上,像上好的濃墨打翻在雪地裡。
蘇晚面色依舊很紅。
蕭景逸坐在床邊,垂眸看了她一眼,隨後那雙淡漠的眸子緩緩落在了大夫身上。
“如何。”
大夫額頭上全是冷汗,縱然心中害怕到要死,但仍舊勉強穩住心神,抖著聲音說:“陛下,蘇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昨日晚上受了風寒,所以現下身體無力又高熱不退。”
“臣已經開了藥,讓李福公公派人煎去了,連喝五日再慢慢將養,不出意外,半月便會完全康復。”
“下去吧